蘇櫻兒面容微滯,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緩緩側過臉,目光帶著一絲忐忑,“怎么突然提起這個?”
莫寒年被蠱毒折磨多年,縱使解毒,可那常年被病痛折磨的痕跡,依舊清晰地刻在他的面容上。他的面色呈現出一種毫無血色的冷白,像是蒙著一層薄霜,在日光下透著幾分寒意。
此刻他不發一,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直直地盯著蘇櫻兒,幽深的瞳仁顯得陰郁無比,讓人忍不住脊背發涼。
他沒有解釋,只是對蘇櫻兒伸出手,“解藥在哪,拿出來。”
蘇櫻兒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找找。”
她轉身開始翻找,床上,儲物囊。
可她根本就沒有解藥,哪里能找到。
終于,她僵硬轉過身來,“我想起來了,那解藥,就剩下一顆了,已經給你吃了。”
莫寒年句句緊逼,“是什么樣的藥。”
蘇櫻兒聲音緊繃到尖細,“是,藥丸。”
“什么顏色的。”
“好像是,褐色。”
莫寒年盯著蘇櫻兒攥著衣角的手,一字一頓,“很特別么?”
蘇櫻兒后背沁出了一層薄汗,卻還是故作輕松,“櫻兒不通藥理,也看不出什么特別的,就是普通的解藥而已。”
她試圖轉移話題,將手壓在莫寒年的手背上,“兄長,既然你已經好了,這件事就不用放在心上啦,我跟師姐不同的,我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求回報的。”
莫寒年的視線沿著那雙柔夷緩緩上移,落在了女子嬌柔的臉上,他看著她,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她那般。
曾經,他是那么的相信她,愛護她。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在那段灰暗歲月中帶給他陽光歡愉的女子,也是她親手將他從泥潭里拉了出來。
可,如果這些都是假的……
莫寒年的眸光一點點冷下。
蘇櫻兒莫名打了個寒顫,連帶著放在他手背上的手指都有些蜷縮。
“兄長,你,你這是怎么了……”
“沒怎么。”
莫寒年抽回了手,“我只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蘇櫻兒摸了個空,尷尬的坐了回去,“兄長想問什么就問呀,櫻兒對你肯定是知無不無不盡的。”
“我想知道,既然你不通藥理,那藥又沒什么特別的,你又怎么知道那是蠱毒的解藥?”
“我-”
蘇櫻兒意識到這個漏洞,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全身的血液仿若被速凍,寒意順著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連指尖都微微發顫,整個人被恐懼和懊悔緊緊裹挾。
原來莫寒年早就對她生疑了!
方才問她的那些,就是故意乍她!
可蘇櫻兒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就俘獲了蓮花門上下,顯然也不會這么輕易被問住。
短暫的慌亂后,她倔強的仰起頭,語調控訴,“原來兄長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何必如此,若是你懷疑我,你大可以直接問我,這樣拐彎抹角,沒來的辱了你我的兄妹之情!”
莫寒年方才還陰沉的臉因為她的話溢出幾分無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明白……”
“好!你不明白,我告訴你!”
蘇櫻兒紅著眼睛瞪著他,“那天我的確找不到解藥,于是趁著巫蠱師還有一息尚存,我就跟他做了交易,他得了好處才肯把解藥給了我。”
莫寒年疾聲追問,“什么交易?”
蘇櫻兒欲擒故縱的搖頭,轉頭拭淚,“我不能告訴你,你就當我是騙你吧。”
“快說!再不說我就去告訴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