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真人已經無法回答溫堯了,血色污染了他那謫仙一般的面容。
他口中的血腥之氣愈發濃烈,到了后來幾乎是每咳嗽一下就嘔出一口血的地步。
路子庭被嚇住,呵斥還要再求的溫堯。
“夠了!師尊他已經夠難過了,你還想如何!”
溫堯聽到他厭煩的語調,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曾經是阿璃的未婚夫婿,跟她相伴多年,如今你知道阿璃死于你的視而不見,你竟無一絲愧疚?”
“我……”
路子庭得知葉璃死于拜師大會當日也很痛苦,可是他一看到溫堯就能想到,他在他房中發現葉璃小衣的那一幕。
那樣私密的物件,他們發生過什么,可想而知!
只要一想到面對他時高潔如圣女的葉璃背地里跟溫堯在如何纏綿翻滾,他便壓抑不住憤怒。
而溫堯居然還有臉質問于他!
憤怒跟悲傷交織,讓他口不擇,“未婚夫婿?我看你才是她的未婚夫吧!你們連那種事都做過,那你為什么不救她!”
溫堯愣了幾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么,他又臊又怒,“路子庭!你血口噴人!”
“我哪里血口噴人,我親眼看見……”
“師尊!”
蘇櫻兒聲嘶力竭的一聲打斷了爭執的二人。
清羽真人臉色蒼白如紙,血色已經染滿了他的前襟。
溫堯顧不得吵架,他急忙封住了清羽真人逆轉的靈脈,又取出一個小瓶置于清羽真人口鼻下。
等清羽真人睜開眼,他的眼中布滿血絲,對著蘇櫻兒叫了一聲,“阿璃。”
蘇櫻兒伏在他膝蓋上淚眼盈盈,“師尊,我是櫻兒啊,您不只有二師姐,您還有我啊。”
而清羽真人似是聽不見一般,口中喃喃叫著葉璃的名字。
“阿璃,過來,師尊教你練劍。”
眼看清羽真人有些瘋魔了,蘇櫻兒哭喊道,“師尊,師姐死了我們都很難過,可是櫻兒說一句不該說的,如果不是師姐之前跟那邪魔來往,也不會有今日的悲劇啊!”
溫堯呵斥,“蘇櫻兒,你胡說什么。”
“我沒胡說!五師兄就是因為目睹了他們來往才會身中蠱毒的!”
“你、說、什、么?”
清羽真人回過神來,他的眼中還殘存著方才的激蕩,此刻布滿寒光的樣子格外的滲人,“小五的蠱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櫻兒把之前的那套說辭又搬了出來。
她帶著哭腔道,“如果不是我親耳聽見師姐跟鬼面人密謀,我怎么會知道,五師兄是在狂沙崗的月白湖遇襲。”
提起這個,溫堯都無以對。
那時蘇櫻兒還沒入門,別說月白湖,就連狂沙崗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可她卻能準確的說出這一切。
溫堯不愿意懷疑葉璃,可這一切著實讓人費解。
蘇櫻兒見清羽真人不似方才那般悲戚,繼續哭訴道,“還有師姐最后的醒悟,其實也是疑點重重啊!若她真跟那鬼面同歸于盡了,為何大長老帶人找了幾日都沒找到師姐?就連那些失蹤的弟子都找到了,她跟那邪魔卻消失的無影無蹤。若是她故意用這個辦法金蟬脫殼,師尊豈不是白白受折磨!”
是啊。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為何唯獨她的尸體消失了。
清羽真人面上的悲痛一點點沉寂,一手養大的愛徒命喪黃泉,他的確心痛,但若她自甘墮落,那便是天道容不下她。
就算是她不死,他也要清理門戶。
他壓下心口那種空落的情緒,“你剛才說,霧樟林的弟子找回來了?”
路子庭回話,“是,不過都死了,只剩下一個活口,叫,姜梨。”
“帶她過來,本座親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