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年打量著她,余光又掃了眼自她來了就挪不開眼的溫堯,他舉起水囊,“我的水沒了,給我打水。”
親傳弟子指揮外門弟子做事,再正常不過。
可溫堯知道內情,哪里肯讓葉璃奔波,立刻遞上自己的水囊。
“我這有,你喝這個。”
莫寒年不接,“路途遙遠,還不知道下一個取水的地方在哪,三師兄還是留著自己喝,就讓這個姜梨去吧。”
他嘴上跟溫堯說話,目光卻直勾勾盯著葉璃,看她的反應。
見“姜梨”不動,莫寒年愈發覺得她就是師姐,刻意激怒道,“你一個外門弟子,應當不會拒絕吧。”
如果姜梨就是葉璃,那么她身為師姐,一定接受不了當著這么多人為他跑腿倒水,就算是她去了,溫堯也一定會跟他翻臉。
他只需要看他們的反應就可以確定姜梨到底是不是葉璃了。
對面,葉璃看出莫寒年眼中的算計,安靜幾秒后,她接過了水囊。
溫堯果然急了,正要說話卻被葉璃的眼神壓了回去。
只見她打開水囊,并指幾秒,指向壺口。
空氣中的水分凝結,化成一縷清泉,涓涓注入。
片刻,水壺便滿了。
在莫寒年陰沉的視線下,葉璃把水囊遞還給他,唇角的笑似嘲似諷,“莫師兄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水靈根了。”
不等他回答,她便自問自答道,“應當是忘了吧,不然就連我這個煉氣期都可以做到的事情,莫師兄怎會做不到。”
呵,從前他不是說自己送藥是瞧不起他么,那就讓他看看,她真瞧不起他時是什么樣子。
果然,話音剛落,莫寒年的臉色已經冷到可以結冰了。
“姜梨姐姐,你怎么能這樣諷刺五師兄呢,五師兄會傷心的。”
蘇櫻兒又開始為莫寒年說話,辭之中都是維護之意。
葉璃瞥了她一眼,“你說我諷刺他?我諷刺他什么了?”
蘇櫻兒輕嘆一聲,“你是不想承認嗎,可是我們剛剛都聽到了,你諷刺五師兄身弱,連一壺水都要別人幫忙。”
“我何時說莫寒年身弱了,我只是說,他忘記了自己是水靈根,所以才找我幫忙。還是你覺得莫寒年身弱無力,不是忘了,而是他不行?”
“我-”
蘇櫻兒注意到莫寒年黑沉的臉色,急忙解釋,“五師兄,櫻兒不是這個意思,櫻兒是想說……”
“夠了。”
莫寒年不想再在這個刺心的問題上糾結,“你回去休息吧,無事別再來了。”
蘇櫻兒咬著唇,委屈巴巴的離開了。
莫寒年攥著水囊的骨節泛白,死死盯著葉璃坐回去的身影。
從前的葉璃,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她到底是不是葉璃。
……
不知是不是被她扎了心,接下來一日莫寒年倒是沒來找麻煩。
不過因為莫寒年身體的緣故,這一日他們走走停停,已經跟大部隊拉開了距離。
入夜,他們找了一處土墻設立了結界,在這修整。
親傳弟子在最中心,葉璃作為外門弟子要跟記名弟子一起輪流守夜。
換班后,她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魂體出竅。
她打算去探查一下楚危的行蹤。
然而就在她以魂體尋找楚危時,突然看到了一道黑影。
定睛一看,竟是蘇櫻兒。
她一個人偷偷離開了他們臨時駐扎的營地,朝著不知名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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