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真人此刻也終于明白了原委。
原來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蘇櫻兒一直在偷偷幫葉璃跟溫堯私相授受。
不僅如此,這一切的一切甚至極有可能是蘇櫻兒自導自演。
若真是如此,此人心機足可見一斑。
暗害師姐,攪弄人心,這樣品行的弟子,按照宗規,是絕對不能留在蓮花門了。
蘇櫻兒深知大勢已去,就在她驚慌之際,路子庭一并跪下,不過不是為了她求情,而是說出了當日實情。
“弟子有一事,稟明師尊。”
之前礙于君子名節,再加上這種假冒他人筆跡的事情太過上不的臺面,所以路子庭一直對此閉口不談。
可此刻,他卻終于清醒過來,決意還阿璃清白,他強壓著羞恥道,“其實,溫堯收到的那封絕情信,是我寫的。”
“什么?!”
溫堯錯愕失聲,“你說什么,那封信明明是阿璃的筆跡,怎么會是你寫的!”
眼見真相好似傾倒的房屋一般砸下,蘇櫻兒急哭了,這次是真的哭了,顧不得什么楚楚可憐,美人落淚,她哭的猙獰,連滾帶爬撲向路子庭。
“不,大師兄,我們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是秘密,你不能說,不能!”
路子庭本就跟她有了隔閡,再加上她這副形如瘋婦的樣子,只叫他更加厭煩。
他毫不猶豫的推開她,繼續道,“當日蘇櫻兒說她發現溫堯跟葉璃關系密切,引我去看,我發現那些污穢之物本想立刻找溫堯理論,但是蘇櫻兒說,一旦這件事鬧開,人人都會知道我的未婚妻跟旁人有染,到時整個天門宗都會嘲笑于我,不如先叫他二人斷了,過后再說。”
不等路子庭說完,一旁的溫堯就咬著牙道,“所以,你就寫下了那封信?”
事已至此,路子庭艱難點了頭,“是。”
“路子庭!”
溫堯沖過來抓著他的衣領,雙目赤紅,大吼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這樣的事情你不當面質問我,居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路子庭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拳,怒意叢生,回手就是一擊,“你明知道阿璃是我的未婚妻,你卻暗中勾引,這就是你雪國皇子的風范嗎!”
“是我卑劣,可你又何嘗不是移情別戀!若不是你的信,我又怎么會對阿璃的死視而不見!”
“……”
昔日受人崇拜敬仰的兩位親傳弟子,此刻卻如同市井無賴一般大打出手。
清羽真人見二人滾做一團的失態模樣,眉間擰起,聲音仿若裹挾著風雪,“成何體統!都給本座住手!”
眼看他二人只顧著打架斗狠,連師尊的話都聽不進去,清羽真人袖袍一甩,洶涌的靈力將二人徹底分開,一邊一個撞在石壁之上。
清羽真人厲聲道,“修道之人理應靈臺清明,行走正路,你們卻心中藏著污穢之事,還害了同門,該當何罪!”
溫堯近日本就在水牢里受了不少折磨,被清羽真人這一擊,他嘔血不止。
可他卻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晃晃悠悠的走向清羽真人,跪在地上,高舉手里的東西。
“請師尊比對,若這些東西不是阿璃的,那么弟子……愿意以死謝罪!”
最后四個字他說的幾乎嘔出血來。
無人懷疑這幾個字的分量。
清羽真人接過了。
蘇櫻兒看到這一幕,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向莫寒年,眼神哀求,希望他能阻止。
可莫寒年只動了動唇,復又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