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宙滅紀的時間瘋狂的流逝，全覺化卻感覺每一秒都無比的漫長，而余賢的拳頭則一次次的提醒他，折磨同樣會無限的漫長。

如果是失去感情的他，或許可以堅持，偏偏此時此刻他的感情無比的充沛，一切思覺都是如此的清晰。

痛苦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清醒著痛苦。

突然，全覺化產生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最后先想死的人會是他？

不！

不！！

不！！！

全覺化再次燃起斗志，他絕對不會認輸，他絕對不會尋死，他要笑到最后，他要贏！

“不錯的斗志，咱們繼續！”余賢微微一笑，又是一拳打在全覺化的臉上，這一拳之下，差點就把全覺化的斗志給打沒了。

時間還在加速。

兩人的速度依然越來越快，從一秒等于一個宙滅紀變成001秒等于一個宙滅紀。

全覺化不想跟，但卻不得不跟，因為實際上失去參照物，時間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在有無之間一秒也是過，一個宙滅紀也是過，根本沒有區別。

終于，全覺化被打得崩潰了，他想死了，因為活著只剩下痛苦了。

無限的痛苦，終于還是將他壓垮，當他想要死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死不了，他的力量不對勁。

“終于發現了？”

余賢的聲音再次響起，距離上一次說話，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全覺化看向余賢，神色一片灰暗，兩眼充滿了絕望，這是他有生以來從未體會過的絕望。

余賢微笑道：“你不會以為自己真歸源了吧？其實你只是99999999999歸源哦！”

“有什么區別？”全覺化感受著體內無法控制的力量，死氣沉沉地問道。

余賢很好心地解釋道：“當然是100和99的區別，是圓滿和殘缺的區別，事實上，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無論后面有多少個9，都不算歸源哦。”

“所以……我從頭到尾就不是歸源者？”全覺化一下子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余賢問道。

余賢笑呵呵地點頭道：“對啊，怎么樣，是不是很驚喜？”

他這句話，可以說是殺人誅心，本就了無生趣的全覺化，這一刻所有的驕傲、存在的價值、自我的認真、痛苦中的堅持，統統都被摧毀了。

到頭來，他就是小丑。

這已經不是痛苦和絕望兩個字可以概括了。

“……”

全覺化看著余賢，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瞳孔中的光逐漸消失。

這一刻，他的靈光自我寂滅了，不是魂飛魄散，而是最根本的靈光都徹底熄滅了。

余賢看著全覺化的尸體，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反而有點無悲無喜，他將全覺化的尸體收起來，自自語道：“結束了，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

下一刻，他消失在有無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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