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是有多討厭她?
楊悠悠渾身都寒透了。因為未成年是連殺人都可以酌量輕判的物種,只要他表現的良好,認罪態度誠懇,如果能再故作悔恨的掉幾滴淚,哭訴自己受了外界的某種蠱惑……殺人都會輕判的情況下更何況是迷奸,搞不好案件一經曝光,所有人都會來指責她,因為一個大齡女性跟一個少年相比,她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她一點都不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可以在法庭上掉淚,更不懷疑他會為了脫罪而罔顧真相。
展贏見楊悠悠一臉震驚,果斷理解為是自己的外表驚詫了她的內心。他其實很討厭自己這張臉,但是如果能讓她喜歡,也不失為一個優勢。在當今社會,出類拔萃的外貌足以成為強有力的武器,如果再點綴上一些優勢明顯的附加條件,那就更不必說了。
這個世界,對美麗的容忍度一直很高。
楊悠悠同樣是好看的,甚至可以說她在他的眼里,完美的無可挑剔,哪怕她現在僵得好像連呼吸都停了。
清澈明亮的瞳眸在清晨的暖光里洇暈出了水波,富有親和力又保有一定個性的小山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巴掌大的鵝蛋臉,純凈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的健康色澤,薄厚適宜的雙唇昨夜被他那么肆意的親吻過,此刻卻仍透著引人采擷的粉潤嬌嫩。
干渴再一次侵襲了展贏的整個消化系統,她真的是太好吃也太美味了,尤其昨夜到了最后,她邊哭邊叫他的名字,小呂錈姹凰射滿了怎么夾都夾不住的濃精……他硬了,漲勃的粗壯肉棒迅速從他腿間支起,虬結的青筋盤踞其上,駭人又囂張的朝著女人點頭致意。
單用‘惡劣’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楊悠悠拼命壓抑住想要逃跑的沖動,卻又不甘服輸的死死盯住他的臉。
想要把她徹底弄臟……展贏突然笑了,朝著抿緊嘴唇一臉凜然的她,綻開了一個閃亮的青春洋溢又魅惑至極的笑臉。
驚悚快要摧毀楊悠悠的堅持,他的心理素質不知高出了她幾倍,如果不是被摧殘過的記憶刻骨銘心到足以支撐她的倔強,她絕對會掉頭落荒而逃。
可憑什么犯罪者不怕,反而要受害者夾著尾巴自求多福?沒這樣的道理!他一絲不掛的躺在她的床上,可見‘道德’兩字在他身上形同虛設,那么她又何苦教育自己謹守底線?她朝他的身上看去,繃緊了所有精神,已保證自己能記清他身體的全部特征,這也是證據鏈的一部分。
她對人體并不了解,尤其是男體,可再是不了解,漂亮的東西也依舊有著讓人欣賞的價值。修長精壯的年輕身體,柔韌又蘊滿了力道的筋肉將他的身形塑造的好像被卡尺精心計算過,可本該無暇的冷白皮肌膚上非常破壞美感的出現了無數一眼可辨識的陳舊傷疤,還有好幾處顯眼的煙疤,胸、肩、腹、大腿上,縱橫交錯的痕跡,讓他的身上根本找不出一塊好皮,以此推論,他的后背上應該也無法幸免。
楊悠悠撇開視線,壓下心中對那些疤痕的唏噓,她不想探究這個人身上究竟發生過什么事,因為無論在他身上又多少不幸的遭遇,他也不該把痛苦轉嫁給無辜的旁人。
她被這樣的一個看上去頂多十六七歲的男孩,做了極其惡劣的,足以摧毀她人格的事。她甚至無時無刻不再重復經歷那些從肉體一直延續到精神上的痛楚與毀滅,還有惡夢一樣的昨夜,更深層的絕望與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