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悠悠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低下頭去拒絕道,“太晚了實在不方便,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改天再聊。”
她怎么敢讓他上樓?此刻的狀況,此時的情形,不用她認真思考就能得出‘一定會發生什么事’的結論。他絕對會逼她就范,她自己又……總之今天必須在這里結束,多一秒都是在挑戰他們過往的記憶。
展贏真的快要被她的冷靜自持搞瘋了,已經到了這兒,已經眼看著就要掀開所有障礙開誠布公解決掉所有問題了,結果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處處防備不算還主觀刻意的在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不想把問題留到明天,更不想終于撬開了她的唇縫又再給她合上的機會,還有他總覺得她憋著很多話不肯說,這樣充滿了隱患的情況對于現在的他而一秒都不能夠忍受。還有,從十三歲開始到現在,快要十年的偏執想念不是她這樣僅用三兩語就能讓他從中得到安撫的,他現在根本沒辦法放她遠離自己的視線,光用想的都不行。
“你確定?”展贏的臉上看不住有什么打算,聲音聽上去也很冷靜,可這句話一經問出立刻讓對他太過熟悉的楊悠悠暗自繃緊了脊梁。
“我們……不用急于一時――”
展贏沒等她把話說完就再次啟動了車子,楊悠悠的手才剛松開安全帶,在車內鎖本就沒有打開的情況下她連抓緊那幾秒的啟動時間下車的機會都沒有。
“你家既然進不去那就去我家吧,今天如果不把事情一并全都解決明白,我會變成什么樣你應最該清楚。”他熟練操作著方向盤,甚至都沒多看楊悠悠一眼,“是我的錯我認,但是希望你也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愿意聽你說。”
怎么解釋?解釋不清的。楊悠悠已經盡力把自己的情緒進行了分割管理,她保持著冷淡也是想澆熄他已經醞釀不知多久的火芯,因為她太知道讓他冒火的代價,也太清楚如果今天能順利逃過,那就意味著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將有充裕的時間來進行各方面的充分考量,可如果被他阻隔掐斷了,那出路就只剩一條了。
心在不安的跳動,努力想要穩住步調的女人沒讓自己露怯,“我、沒什么好說的,到哪里都一樣。還有,你作為公眾人物應該比我更清楚什么是謹慎行,如果讓有心人杜撰出莫須有的論,只會給我們彼此之間造成麻煩。”
“什么論?鼎誠律所為了在標會中勝出,深夜把旗下的女律師送進邵董的別墅?”展贏瞄了楊悠悠一眼,嘴角一翹哼笑道,“楊律師會怕這些?我怎么一點兒都不覺得呢。”
“我不想因為自己影響旁的任何事情,任何時候都是,你知道的。”楊悠悠看向他。
“可能不影響嗎?”展贏反問她,“你也該知道我的,為達目的我會用遍所有可利用的手段,明的,使起來我得心應手;暗的,用起來我也還算擅長,與其考慮這些,你不覺得自己更該好好想想給我的解釋嗎?”
楊悠悠哪里想的到什么解釋,她就是想轉移話題,轉開他的注意。他隨便瞄過來的每一抹視線都讓她后頸發毛,他不經意的每個動作都讓她的神經松緊無度,哪怕他只是在開車。
他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更進一步的與她有過肢體接觸,可是她的身體并沒有因為兩年的空窗徹底忘記那些感覺,甚至因為曾經的夢,因為她的意識過剩,讓她的每個毛孔都在被迫舒張。上升的體溫讓她忽熱的發虛,又在強抑的鎮定中忽冷的顫起雞皮疙瘩,她快要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明白了。
“你讓我解釋,是想聽我說出你想聽的話,可是我不覺得這有什么意義。”楊悠悠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頻率都變了,指尖拔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