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的懷疑不無道理,在養殖場有股份的村民,根本沒有作案的動機,賣了錢他們都有份,誰會閑著沒事兒禍害自家的豬。
只有之前退了股的,往后村里的分紅再也沒有了他們的份,沒準兒誰一時想不開,做下這件事。
錢長利聽了李天明的分析,也是連連點頭。
將懷疑對象對準那些之前退股的村民,范圍一下子就縮小了。
“李主任,把所有退股的村民都叫來,挨個排查!”
李學慶還有些猶豫,畢竟都是一個村的鄉親,萬一要是查不出來的話,難免要落埋怨。
可這件事必須有個結果。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要是不把這個壞分子給揪出來的話,難保那人啥時候又來養殖場撒上幾包耗子藥。
到時候可就全毀了。
很快,包括李學成和杜立德在內的,所有退股的村民都被叫到了村支部。
“冤枉啊,這事咋還懷疑到我頭上了,我哪能干這事!”
“當初退股,我是昏了頭,可也不至于這么干啊!”
被叫進來的村民,得知警察懷疑是他們下毒,害死了養殖場的幾十頭豬,立刻喊起了冤枉。
“沒說一定是你們干的,現在是排查,都鬧個啥!”
錢長利說著,讓兩名警察抬進來的一塊木板,上面還撒著浮土。
“每人都在上面走一遍!”
這個主意還是李天明幫著出的,上一世看警匪劇,警察在破案的時候,會對比足跡。
雖然不知道要干啥,可面對著錢長利,眾人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在木板上走了一遍。
一名老警察仔細地對比著每一個人的鞋印,所有人都在上面走過之后,對著錢長利搖了搖頭。
沒有?
這下可麻煩了!
作案時間已經初步確定是在昨天夜里,當時又沒有目擊者,現在比對鞋印也找不到懷疑的對象,偵破工作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挨個詢問!”
李學成第一個被帶去了隔壁屋子,臨走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李天明一眼。
“昨天夜里八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干什么?”
“大晚上的,不睡覺還能干啥!”
“誰能作證?”
“媳婦兒和孩子!”
“你是幾點回的家?”
李學成被盤問了一番,他回來的時候,鄰居正圍在他家門口看熱鬧,很多人都能作證。
至于半夜……
誰沒事兒請倆人在家,看著他和媳婦兒睡覺啊?
李學成之后是杜立德。
同樣的問題又被問了一遍。
一個接一個地被帶去詢問,可結果卻讓錢長利大失所望。
“還是得找新的線索!”
錢長利思索著,看向了李天明。
“你覺得……會不會是外村人干的?我說的是,和你們村有矛盾的。”
有矛盾……
李天明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起來。
“政府,我昨天看見喬鳳云的兄弟喬大山了,還差點兒把我給撞了!”
在門口看熱鬧的一個婦女突然說道。
要說有仇,李天明當初曾打過喬大山,這事全村人差不多都知道。
“放你娘的屁,我兄弟是來看我的,咋,還不許啊?”
喬鳳云聽人說養殖場的豬死了好幾十頭,正高興地在家里拍巴掌呢。
緊接著就看到警察進了村子,頓時感到一陣心慌。
于是也跟著村里人一起過來看熱鬧。
現在有人直接點了喬大山的名字,喬鳳云立刻就急了,指著那婦女就是一通罵。
“鬧啥呢?”
錢長利起身,走到了跟前。
“你啥時候看見的那個……喬大山?”
“就昨天晌午,鬼鬼祟祟地耷拉著腦袋走路,還差點兒把我給撞了!”
是不是鬼鬼祟祟的不重要,喬鳳云敢罵街,這盆子大糞,咋也得潑到喬家人身上去。
錢長利聽了,轉頭看向了喬鳳云。
“喬大山昨天來李家臺子干啥?”
被錢長利盯著,喬鳳云更覺得心慌,她剛才也在心里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