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胡先生反應是不是大了一些,我就只是隨口一問。”徐彔笑呵呵的,又要去拿胡進手中酒瓶。
“我和羅先生出生入死,這一役咱們也算出生入死,是吧。”
“羅先生不答應,拒絕我,也是一句話的事兒啊。”
“再者說,我不是想要灰四爺。”
“和它聊幾句,也無傷大雅吧?”
這幾句話下來,徐彔臉上的笑容未曾減少。
羅彬了然。
的確,徐彔沒想要灰四爺。
他雖然有些地方看起來莽撞,但歸根究底,也是個極其厲害的陰陽先生,否則不可能在空安手底下活那么久。
自己用灰仙請靈符的過程,讓徐彔看到了自身短板能被彌補,這才是他接著酒勁兒開口的原因。
“灰仙請靈符,算是灰四爺教我的,第一張符,則是灰四爺的主人胡杏贈與。”羅彬如實開口。
他本想說,徐彔真想學,就看灰四爺愿不愿意教,這后話還沒出口呢。
徐彔眼前就是一亮,笑道:“那這簡單了,胡杏在哪兒,我去求一遭,這不就妥妥帖帖?”
他話音落罷的瞬間。
只聽吱吱一聲尖叫,徐彔吃痛地悶哼一聲,捂住了自己的手指。
食指根部,多了一排細密的血洞!
灰四爺趴在羅彬的肩頭,鼠眼血紅血紅。
“看來,灰四爺并沒有這個想法,且對這件事情帶著敵意。”
“徐先生,你還是放棄吧。”
“此外,我可以告訴你,胡杏之所以愿意給符,是因為羅先生答應了幫忙取尸丹,可這期間,胡杏的師長走火入魔,失去蹤跡,胡杏也不愿意聽勸告,明明拿到了尸丹,依舊不愿意離開,才慘遭戴志雄毒手。”
“相當于羅先生得罪了戴志雄,也只是得到一枚殘丹,然后便是這張符了。”
“你一句投緣,這確實不討喜。”張云溪一番話干脆而又利落。
這一下,屋內戛然無聲。
徐彔本就同羅彬一起和戴志雄打了交道。
頓時,零散的信息都被串聯起來。
他稍顯的尷尬,拿了張紙裹住手指頭上的傷。
“吃完這頓慶功宴,羅先生和白纖道長要去神霄山,我同胡進也有所打算,徐先生你走出來十幾年,不回山門看看嗎?”張云溪再一句話,基本上的意思,就是五人各有去處,應該分道揚鑣。
羅彬默默地夾菜,吃飯。
灰四爺顯然被徐彔影響,沒了胃口,一直趴在羅彬肩膀上,饒是羅彬用空碗給它夾菜,它也沒有反應,無動于衷。
前半場,桌上多熱鬧,后半場,就有多安靜。
“我還想著,跟著去神霄山走一趟呢,多個人,多個口舌,多個證據。”徐彔終于再開口,打破安靜氛圍。
白纖終于有了動作,扭頭看徐彔一眼,說:“不必。”
“這……”徐彔一臉尷尬。
他是屬于哪兒哪兒都碰壁,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于是,徐彔開始自斟自飲。
終于,這一頓飯吃罷。
無形之間,天色又要暗了。
張云溪看向羅彬,是眼神問他,去還是留。
“再休息一夜,我會和白纖道長出發。”
羅彬如實說了自己的打算。
張云溪點頭起身,再看胡進一眼,說:“胡先生,我和你去靳陽冥坊。”
胡進臉色頓然一喜。
隨后,張云溪先進了房間,胡進也回房。
徐彔顯得有些灰頭土臉,不停地嘆氣。
白纖同樣要進自己房間,羅彬則跟了過去。
臨至門前時,白纖還稍顯的詫異,問羅彬怎么了?
羅彬做了個請的動作,才說:“借一步說話。”
白纖稍稍讓開,讓羅彬進屋,隨后她帶上了門。
一張椅子上,白觀禮正襟危坐,氣場深邃。
羅彬抱拳一禮。
“羅先生,你是想知道神霄山的細節嗎?”白纖輕聲問。
“不,不是,入山有道長,我沒別的什么想法。我只是想知道,你們之前是認為,先天算已經不復存在了,對吧?”羅彬沉聲問。
白纖微怔,隨后點頭。
“為什么?”羅彬問。
“我知道的不多,只曉得當年這個山門盛極一時,忽然間就銷聲匿跡。”白纖如實回答。
“那神霄山呢?是否有典籍……”
羅彬話還沒說完,白纖苦笑,搖頭:“我們畢竟是道-->>觀,道觀,怎么可能太深入研究陰陽先生?還有,神霄山的典籍,不太可能給羅先生你看,只有成了長老,才能不受約束地借閱,此外,哪怕是我這樣的弟子,都不能隨意出入典籍室。”
羅彬先前的想法,相當于無形之間被白纖潑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寂滅。
袁印信給的傳承不全面。
這會導致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袁箜都能將其余柜山弟子當成符給用了。
袁印信必然也能!
雖說自己身上東西不少,蠱術,先天算,還有灰四爺。
可歸根究底,最大的憑借還是先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