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好像是天工門的長老,楚懷玉,人稱懷玉仙子。”
“她雖年紀不大,但已是煉器、煉丹雙絕的大師,此次是特邀來擔任裁判的。”
林落塵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女人還有這等光鮮身份。
不過,即便知道她是狐面,眼下沒有證據,也難以發難。
但……自己真的需要證據嗎?
想到此處,他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這時,葉榆青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林公子,你不是讓我留意照看玉女宗的兩位仙子嗎?”
林落塵愣了一下道:“怎么了嗎?”
葉榆青神色凝重道:“據張公公所說,近日往生殿不知為何,突然對玉女宗下了狠手!”
“所有在外行走的玉女宗弟子遭遇瘋狂追殺擒拿,死傷……頗為慘重!”
林落塵愕然:“什么?消息可靠嗎?”
葉榆青鄭重地點了點頭:“剛剛我在席中也有所耳聞,消息已經傳開了,應當不假。”
林落塵心頭一沉,往生殿這是氣急敗壞了?
這下倒是麻煩了!
宴會之上,關于往生殿對玉女宗發布格殺令的消息,也開始小范圍地流傳開來。
心情忐忑的顧輕寒也從周圍人的低聲議論中,零星聽到了“玉女宗”、“往生殿”、“追殺”等字眼。
她連忙豎起耳朵留意傾聽,而后如遭雷擊,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得知不少玉女宗弟子失蹤,顧輕寒驚怒交加,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無力感。
圣庭固然能護住玉女宗山門一時,但難道還能庇護每一個在外的弟子一輩子嗎?
只要稍有疏忽,玉女宗恐怕就會被往生殿這條毒蛇一點點啃噬殆盡!
難道要讓所有玉女宗弟子一輩子縮在山門里不出嗎?
擺在她和玉女宗面前的似乎只剩下兩條路。
要么徹底淪為圣庭或其他大宗的附庸,失去自主。
要么就在未來的某一天,被無孔不入的往生殿徹底覆滅。
想到玉女宗數千年基業可能就要毀在自己手上,顧輕寒就感到無比的愧疚,無顏面對歷代祖師。
慢慢的,顧輕寒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她終于下定了決心。
玉女宗,絕不能淪為他人附庸,也不能覆滅在自己手上!
那么,就只剩下一條路可走,徹底覆滅往生殿這個毒瘤!
幸好,她還與圣庭的周宮主保持著聯系,能借助圣庭的力量。
但首要的問題是——如何找到往生殿那神秘的總殿所在?
顧輕寒思前想后,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小賊身上。
這小子身后有三位輪回圣殿的圣女,又有大乘修士相助!
他進去過往生殿的分殿,又能從往生殿手里把人救出來,而且跟往生殿有仇……
想到這里,顧輕寒的眼神開始堅定下來,秀拳緊握。
為了玉女宗,自己就算以色娛人,出賣身體也在所不惜!
另一邊,天云洛正與許懷安站在一起,身邊簇擁著不少追隨者。
看著遠處露臺上交談的林落塵兩人,天云洛面色陰沉,許懷安更是覺得無比膈應。
風華公主,按劇本那本該是他的未婚妻!
就算他本來不喜歡,但被人奪走了,還是讓他很不舒服。
特別是那人還是自己的仇敵!
聽著周遭若有若無的議論和那些意味深長的目光,許懷安對林落塵的怨恨達到了頂峰。
都怪這小子!
若不是他橫插一腳,自己豈會淪落到如此尷尬境地?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一陣輕微騷動。
只見那叫慕容夏竹的可惡女人端著一杯酒,怯生生地走了過來。
許懷安頓時臉色一沉,急忙用胳膊碰了碰旁邊的天云洛。
“留影球!快!留影球!”
天云洛立刻會意,悄然取出一個留影球激活,省得慕容秋芷又做手腳。
許懷安這才稍稍安心,冷著臉道:“你來做什么?”
慕容秋芷縮了縮肩膀,聲音細弱,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許……許公子,不管之前有什么誤會,我想敬公子一杯,就此揭過,可好?”
她說著,將手中一杯色澤嫣紅的果酒遞了過來。
許懷安看著那杯酒,一臉戒備:“不必了!你的酒,我可不敢喝。”
慕容秋芷頓時咬住下唇,委屈道:“許公子還是不肯原諒我當日幫了倒忙,害你輸給那林落塵嗎?”
她故意提起這茬,還擺出這副可憐模樣,許懷安頓時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你少在這里惺惺作態!給我滾遠點!”
慕容秋芷像是被他嚇到,瑟縮了一下,那模樣看得周圍一些不明真相的天驕心生憐惜。
“許道友,慕容仙子也是好意前來道歉,你這態度……未免有失風度了。”
“是啊,上次本就是個意外,況且你先動的手,慕容仙子還主動來和解……”
……
慕容秋芷連忙擺手道:“不怪許公子,真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她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更讓那些憐香惜玉的青年才俊心疼了,對許懷安好相勸。
“懷安兄,誤會一場嘛!一杯酒的事,喝了就算了!”
“對啊,我們男子漢大丈夫,怎么可以小肚雞腸?”
……
慕容秋芷則雙手捧著酒杯,眼巴巴地看著許懷安,眼神純凈又無助。
周圍詢問聲、議論聲越來越多,幾個大嘴巴已經開始繪聲繪色地科普起之前的誤會。
許懷安看著周圍的指指點點,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知道,這酒再不喝,自己小肚雞腸、動手打女人的名聲怕是傳遍玄州了。
但他總覺得這酒有問題!
問題在哪?他又說不上來!
“孟老!這酒有沒有問題?”
孟老語氣也有些遲疑道:“以我的經驗來看,這酒里面應該沒毒,也沒有術法波動。”
“只是這色澤不像單純的果酒,似乎加了什么,但場中高手眾多,老夫不便探查。”
許懷安聞放下心來,看著遞到面前的酒杯,和四周期待的目光,把心一橫。
他伸手接過酒杯,一臉悲壯地仰頭灌了下去!
就算是里面有毒,許懷安也不相信有毒能毒死他!
這女人要是真敢下毒,正好當場揭發弄死她!
酒液入喉,一股略帶腥甜的古怪味道在口中蔓延。
許懷安一臉茫然地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難喝,甚至還讓他一種回味的感覺。
不是,你真就為了給我喝一杯加料的酒?
哼,幼稚!
就算你往里吐了口水,甚至加了尿,我也不怕啊!
而此刻,眾人見他喝了,立刻捧場地鼓起掌來,搞得許懷安一陣無語。
你們這是怕別人不知道嗎?
慕容秋芷則如釋重負地露出燦爛笑容,開心得像個小女孩。
酒里確實沒下毒,她只是滴了幾滴自己的血進去罷了。
從前不能修煉時,她就曾憑這血液讓筑基修士倒過大霉。
今日天驕碑的異狀讓她心血來潮,決定再讓許懷安嘗嘗這老方子的滋味。
畢竟明天可就賭氣運了,她決定用自己的血壓一下許懷安的氣運!
想贏,問問我同不同意!
目的達成,慕容秋芷懶得再演戲,乖巧道:“那我不打擾兩位公子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那副純真又帶著天然誘惑的模樣,又讓不少年輕天驕看直了眼。
如此天真無邪,偏偏還長這么一副熱火的嬌軀,當真又純又欲,極品啊!
許懷安滿心狐疑,仔細感應體內,確實沒發現任何異常。
但他總覺得不對勁!
許懷安拿過天云洛手中的留影球,走到沒人的圍欄邊,反復查看剛才的畫面。
就在他全神貫注研究留影時,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女子尖銳的驚叫。
樓下飄臺上,一個體型豐碩、容貌尋常的女修捂著領口,憤怒地指著樓上的許懷安。
“變態!你拿著留影球對著我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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