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下定決心去做什么,總是能做成的。
許靖央并不知道寧王會找她要字帖,但她為了隱瞞身份,早早地就做好了所有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大小姐,奴婢還要跟您說件事,阮媽媽告訴奴婢,咱院子里的冬云跟二少爺走得很近。”
許靖央攏了攏溫暖干燥的頭發,梔子的淡香沁人心脾。
她不動聲色道:“你替我盯緊她,還有,阮媽媽那里給點銀錢,從庫里拿。”
“大小姐放心,奴婢懂得這個道理。”
許靖央躺下來,竹影將燈吹熄就出去了。
許靖央在復盤自己最近的表現。
她在皇帝面前識趣的表現,讓皇帝對她另眼相待,不然今日賜御膳的時候,也不會點名主要是給她的。
但是這些遠遠還不夠。
只要她父親不作死,神策大將軍掙來的軍功,永遠不會落在她頭上。
她得逐一瓦解他們,讓威國公再也沒有指望。
首先,她得在威國公身邊有自己的人。
三更時,寧王從宮中回到了王府。
老太監在書房里,呈遞許靖央的字帖。
“王爺請過目,這便是許大小姐的字帖了。”
蕭賀夜一身朱紅錦袍,頭戴金冠,飲過酒的樣貌更為豐神俊朗。
他坐在椅子上,姿態閑適地展開字帖,只是看了兩眼,就放去旁邊。
規整的字,娟秀得體,沒什么特別的。
兩個人過于相似,蕭賀夜心中對許靖央的狐疑,仍舊揮之不去。
神策大將軍許靖寒在泓水一戰替他擋過穿心箭。
甚至讓許靖寒當場跌落水中,后來人是救回來了,也差點丟了命。
不過許靖寒都沒怎么養傷,便繼續與他一起攻城略地。
這個許靖央,像極了她兄長,雖然她總想做出沉默柔軟的樣子,實則每次出手,都帶著一種殺伐利落的果決。
向著自己的目的而去,絲毫沒有偏差。
蕭賀夜忽而問:“讓你去查神策大將軍的身世,查得如何了?”
老太監回:“都查到了,當年許夫人生的確實是龍鳳胎,只不過神策大將軍剛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孱弱。”
“路過的道長說他命格薄,需用神佛鎮壓,便被許家送到道觀,一直低調休養,直到十四那年替父從軍。”
替父從軍,這個在大燕國并不算什么新鮮事。
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大燕整體國力衰微,敵國又不斷進軍騷擾。
當時許多百姓家中連成年男子都沒有,談何進兵。
替父從軍的多,可是能像神策大將軍那樣,替全家掙來九世功勛的卻少見。
初六的時候,長公主派人給許靖央送來邀帖。
邀請她十五那日,去長公主府用宴。
并且,這次只邀請了許靖央,竟提也沒有提許柔箏和許夫人。
許靖央先讓竹影去幫她辦件事,隨后,將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叫了進來。
“我打算挑兩個人,在十五日那天陪我一起去長公主府,你們四個,互相舉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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