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她心狠,阮正敢做出背主棄義的事,肯定不能留在府邸里了。
許靖央自然也不會再用阮媽媽這個人,畢竟他們是姐弟倆,該避免的風險還是要規避。
也幸好,當時許靖央吩咐阮媽媽做這件事時,沒有告訴她具體的理由。
其實給阮媽媽的藥方確實沒有問題,只不過,其中有一味藥,跟許夫人治心疾的藥相沖。
平時吃飯沒有大礙,一旦她吃治心疾的藥,自然會覺得不舒服。
不過,從主院里出來之后,許靖央對寒露道:“一會你替我跑一趟,包十兩銀子塞給阮媽媽,讓她別再回京城。”
“是。”寒露點頭。
此時,已經回到自己屋內的許夫人,依舊滿眼恍惚。
“我不可能感覺錯的,每次吃了飯,我就頭暈心臟疼,那個藥怎么會沒問題?”
“會不會是別的地方出了問題?”青嬤嬤說。
她立刻在房間里翻找,是否有可疑的香塊,亦或是奇怪的毒物。
但都一無所獲。
許夫人問:“難道是我平時喝的藥有問題?”
青嬤嬤堅決道:“不可能,老奴就怕出事,所以親自去藥館開藥,親手煎熬,中間都沒有第二人之手。”
許夫人靠在軟枕上,捂著頭,只覺得身上又難受了。
她開始懷疑自己。
“青嬤嬤,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本來就對許靖央抱著偏見,所以她做什么,才都不對?”
“夫人……若我們一直抓不到大小姐錯處,還去老爺那鬧,只會愈發離間您和老爺的感情。”
許夫人更頭疼了。
青嬤嬤說:“柔箏小姐不是讓您忍一忍嗎,她很快就攀上那家人了,您再等等,她回府后,您日子就好過了。”
那天,阮正和吉祥被打死之前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府邸。
許靖央讓竹影把小寒大寒她們幾個丫鬟都叫進屋子內。
“我很開明,倘若你們想嫁人,主動告訴我一聲,我不僅不會怪你,還會給你添嫁妝。如果你們不想嫁人,但還有人膽敢來騷擾你,也要告訴我,我會為你們討公道。”
“為我做事,平時腰板挺直,都聽懂沒有?”
她威儀深重,一襲淺淡衣裙,坐在窗下的時候,卻格外矜貴,讓人不敢冒犯僭越。
丫鬟們連連點頭,各表忠心。
許靖央讓她們退下了。
她看著窗外一片好光景,才驚覺,快要五月了。
風中已經起了些微熱意,陽光曬在身上,漸漸發燙。
她走去廊下,看著滿園景致,靜靜地盤算。
既然她的目的,是奪回自己的功勛和榮耀,那么,第一步便要廢掉府邸里唯一能繼承國公頭銜的許鳴錚,她已經做到了。
母親短時間內,多半也不會再來招惹她。
下一步,她該另有計劃了。
五月初。
長公主下帖,邀請許靖央去喝花茶。
許靖央帶著竹影和寒露去,穿過絢爛花圃包圍的九曲長廊,來到了長公主專門宴客的牡丹園。
許靖央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讓她的笑容微微凝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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