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再要強又如何?
呂自嚴握緊那包藥,從許夫人的院子里離開了。
殊不知,他剛走,那邊就有人偷偷告訴許靖央。
暗夜里,桌上光影搖晃,許靖央穿著水墨色的衣裙,坐在椅子上的模樣清貴英氣。
她叫劉媽媽來:“跟春云說好了么?”
劉媽媽頷首:“她答應了,愿意冒險,只有一個請求,務必請大小姐保她順利生產。”
春云不傻,她知道,許靖央一旦倒下,許夫人肯定會馬上把尖刀對準她,唇亡齒寒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寒露這時來說:“大小姐,今晚二少爺輸光了剛借出來的五百兩,氣的掀了桌子。”
許靖央冷笑:“叫掌柜好好安撫,記得提醒他,許柔箏在賭莊里有印子錢,他們是一家人,可以挪用。”
寒露頷首離去。
為了讓許鳴錚上鉤,許靖央專門為他開設了一間可以私人化的賭坊。
每個來玩的人都能單獨開個房間,在房間里開盤,這樣既不怕被熟人看見,也能玩的盡興。
大半個賭坊都是蕭賀夜為她安排好的人,只等著許鳴錚泥足深陷。
次日,許夫人一早就說,昨夜她夢到過世的婆母,嫌棄家里小輩不來敬香。
于是叫了許靖央和許鳴錚身邊的下人,去跟尚嬤嬤一起清掃祠堂,打算擇日拜祖。
許靖央沒攔著,叫竹影她們都去了。
此時,呂自嚴那邊,臨出發前,他有些緊張,把茶水都喝完了。
奶娘看他這樣,忍不住說:“四少爺,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這個威國公府好似龍潭虎穴,您即便得手了,估計也討不著好。”
實在是那位許大小姐太潑辣了。
呂自嚴卻呵笑:“奶娘,這是擺在我面前的登云梯,一旦我娶了威國公府的小姐,父親都會對我另眼相待,何況……我早就想懲罰許靖央了!”
上次許靖央拿柳條抽他臉,他心里還存著怒火!
這個女人,非要在榻上叫她死去活來不可!
這樣想著,他又灌了一口茶,直接出門而去。
然而,他越走,越感覺不對勁。
“奇怪……”他嘟囔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方才喝的茶水,此刻仿佛在胃里燒成了一團火,順著血脈流向四肢百骸。
他眼前開始浮現許靖央那張冷艷的臉,想起她手持柳條時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脖頸……
“該死!”呂自嚴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試圖保持清醒。
這感覺不對勁!好像喝了藥一樣。
可是,他給許靖央準備的藥還沒下呢!
他現在只有一種憋脹的感覺,好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在腳步踉蹌來到許靖央住的飄花院時,體內那股邪火越燒越旺,燒得他雙眼發紅,理智全無。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許靖央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邊,背對著他。
她一襲淡紫紗裙在風中輕揚,身影窈窕。
“許大小姐!”呂自嚴從后頭撲過去。
春云發出一聲尖叫,回過頭驚呼:“來人啊,來人!”
她護著肚子,卻被呂自嚴按在桌子上。
“啊!救命——”春云的尖叫聲剛出口,就被呂自嚴捂住了嘴。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這個滿臉通紅、雙目充血的男人像野獸一樣撕扯她的衣襟。
“叫你上次羞辱我!”呂自嚴喘著粗氣,口水滴在春云臉上,“今日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狂風般襲來。
呂自嚴只覺有人狠狠踹上他后背,整個人橫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粉皮簌簌落下。
劇痛讓他有了些微的理智。
他艱難抬頭看去,站在院子里的,是威國公、許靖央還有一眾許家人。
他們都用錯愕憤怒的眼神盯著他,尤其是威國公。
呂自嚴感覺不對,如果許靖央站在威國公那邊,那么他剛剛壓著的女人是……
他回頭,看見的是捂著臉哭泣的春云。
“老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老爺!”
呂自嚴撲通一聲跪下來,情急之下,他只能選擇自保。
他說:“都是這個姨娘勾引我!”
然而話音未落,袖子里就飄下來一張小像。
許靖央走近后撿起來,揚起柳眉,遞給威國公。
威國公看見是春云的樣子,頓時氣的血脈噴張,青筋畢露。
“混賬!!”他一聲咆哮,地都好似跟著震了震。
許夫人扶著許柔箏的手趕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許靖央立刻道:“母親,這人是你故意找來,想破壞云姨娘清白的吧?你怎么能這么做!”
許夫人呼吸一窒。
這孽種!敢倒打一耙!
她剛要說話,人群當中的許鳴錚竟怒喝一聲:“許靖央!”
他這一聲喊的,全然沒有了癡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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