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錚猛然抬頭,嚇得認錯。
“父親,我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都是賭坊的人勾著我去賭,不然我早就改了。”
他抱住威國公的腿:“您再幫我最后一次,就這一次!”
威國公閉了閉眼,問許靖央:“現在賬房里能直接拿出的銀子有多少?”
“日用銀庫還有七百多兩,再加上幾家銀號的……能湊一千二百兩左右。”
“不夠,遠遠不夠,賣鋪子呢?”
“那就要急賣了。”許靖央說。
她算了一筆賬給威國公,現在家里的鋪子,在最好的地段上有三間,急賣每間可以出三百兩左右。
威國公閉了閉眼,很是舍不得:“當初盤下來的時候,花了我四百兩。”
許靖央抿唇:“咱們是急賣,自然要虧點,說不定三百兩都賣不到。”
威國公這下是真的肉痛了。
他忽然說:“先賣夫人的陪嫁莊子。”
許鳴錚哭聲一頓,默默抬頭。
許靖央問:“母親那些莊子的位置都不太好,即便賣,一個至多也才一百兩。”
“夠了,”威國公點頭,“全都賣了,拿去抵債!”
如此,許靖央讓竹影去賬房取銀子,把所有賬目上能挪動的現銀都拿出來了。
“先給你們一部分,剩下的,我們拿鋪子地契抵債如何?”
“許大小姐,真是抱歉了,我們只要現銀!您那幾個鋪子,說不定賠在手里都賣不出去。”賭坊的人不收。
威國公也聽見了他們說的話,只能強硬道:“你們過兩日再來,這期間不許將此事透露出去,否則,我們威國公府跟你們沒完!”
賭坊管事作揖一笑:“國公爺消消氣,我們肯定聽從吩咐。”
說罷,他招手:“我們走,兩日后再來!”
整個威國公府,開始給許鳴錚填債。
一開始許夫人不同意賣她的鋪子,直到聽說是給許鳴錚還賭債,她將所有的田產莊子地契都拿出來了。
許靖央粗略地算了算,共有十二個鋪子和四個莊子。
她安排阿柳幫忙,代表她以買家的身份,用最低價盤走了這些地契。
這么多契子只換來五百兩,遠遠不夠。
威國公只能把最好地段的三間鋪子,交給許靖央。
又被許靖央用最低價賣了,七百兩就拿下了價值一千多的三個鋪面。
最后銀子還是她的,鋪子莊子也成她的了。
好不容易湊夠了錢,賭坊的人上門,卻說:“還差二百兩。”
威國公怒目圓瞪:“怎么差了?兩千六百兩,說好的!”
賭坊管事攤手:“可是國公爺湊錢又耽擱了兩三天,小的說過,我們印子錢是按照時辰來翻倍的。”
“你們……一定是黑店!我們要報官!”許夫人怒喝。
威國公馬上訓斥她:“報什么官?你這婦人,什么都不懂!”
大燕朝沒有明確的律法約束印子錢,去報官了又如何?容易落得個沒有結果,還被人看笑話的境地。
許靖央勸說威國公:“父親,拿家里的金釵銀器抵債吧,這樣最快,否則循環反復,我們何時能償還清楚?”
許夫人立即盯上了許靖央。
她冷冷說:“你屋子里不是有許多金銀首飾么?拿出來,給你弟弟還債!做姐姐的,本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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