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跟著殷媽媽走了。
蕭賀夜專門在寧王府留了一間院子,給許靖央休息用,讓她每次來教武的時間能長一點。
進了院子屋內,許靖央看見蕭賀夜高大的身影,他身旁還站著佟老太醫。
“見過王爺。”許靖央頷首,又跟佟老太醫打了聲招呼,動作利落。
佟老太醫頓時作揖:“許大小姐,王爺請老臣為您診脈,還請入座。”
許靖央疑惑的目光看向蕭賀夜,卻只見他英俊眉宇,朝她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
入座,許靖央伸出手。
佟老太醫搭脈,仔細診斷后,說了聲“得罪”,他捏住許靖央的手腕,開始摸骨。
從手掌到手肘的位置,他每一下都按在穴位上。
佟老太醫還不忘偶爾提筆,記錄下來。
等診脈完畢,許靖央收回手。
佟老太醫躬身,對蕭賀夜和她道:“許大小姐骨骼上沒有陳年舊傷,心脈流暢,只不過剛剛摸脈,老臣初步推斷,腰后脊骨有兩處舊傷,得好好療養。”
許靖央抿唇。
蕭賀夜讓佟老太醫去開藥。
他看向她:“舊傷是被人用刀刺傷的么?”
“是,”許靖央點頭,沒有避諱,“曾被人從腰后砍傷,傷口太深。”
蕭賀夜沒說什么,只道:“本王讓他為你調理身子,從前在戰場上留下來的傷,都要治,以后你每隔十天來一次。”
許靖央看向他,鳳眸有著淡淡的困惑。
“王爺這是為了什么?”
“你與本王共謀,還要耽誤你三年光陰,所以本王要肩負責任,在能力之內照顧你,不光是你身上的傷,還有你遇到的所有麻煩,本王都會管。”
許靖央英氣清冷的面孔微抬,在光線交錯中看著他。
一時間沒說話。
蕭賀夜挑眉:“怎么,你很意外?早點習慣,本王待手下人,都是如此。”
許靖央知道他在軍中口碑極好,跟著蕭賀夜的將士們,全都心甘情愿為他出生入死。
有一點他們兩個很像,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收買人心。
只是她有點不習慣被人這樣對待罷了。
但想到以后還要以夫妻身份,在外人眼里相處。
她壓下心中的抗拒,拱手道:“多謝王爺。”
佟老太醫留下藥方就告退了,這些藥,蕭賀夜自會找人去準備,下次許靖央來拿就可以了。
但他還沒急著讓她走,而是讓殷媽媽,拿來幾套衣裳。
一摸料子,全都是京城最時興的錦霞緞,一寸一金,非常昂貴。
從前蕭賀夜也總是送她衣服首飾,因著蕭安棠說了,許靖央過的很可憐,故而他們父子倆對待女子的方式,就是送送送。
許靖央去屏風后更衣,殷媽媽負責伺候她。
光影是很狡猾的君子,讓許靖央的身影恰好投立在屏風上,可又看的朦朧綽約。
蕭賀夜抬眸看了一眼,后來覺得不妥,他便走了。
殷媽媽拿了一套最矚目的衣裳給許靖央試。
內里是月白色,外面是紫藍珍珠紗,整個衣裙重工繡織,裙擺繡著月宮玉兔。
連帶著給她一套準備好的頭面,都是相應的顏色。
許靖央看著紫藍色的步搖頓了頓,殷媽媽含笑解釋:“這是王爺準備好,給您中秋宴上穿的。”
她放下步搖,心中想,太招搖,這不是她的風格。
從寧王府回家,許靖姿在院子里等她。
“大姐姐,”看見許靖央回來,許靖姿立刻迎上,“我想同你說件事,中秋宴……我不去了。”
許靖央讓她進屋,便問:“怎么忽然不想去了?”
許靖姿垂眸,俏麗的臉色有些黯淡。
“我母親還沒醒,實在無心玩樂,而且……”她壓低聲音,“顧嘉派人告訴我,皇上和皇后,還有長公主,要在中秋宴上為四王選妃,名為賞月,實則挑選兒媳,年歲十七以上二十以下,未有婚約之女,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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