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在房中養病,喝藥的時候,尚嬤嬤同她說了件事。
“云姨娘那屋今日不知怎么了,她忽然動了胎氣,府邸里的郎中趕過去,有人看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吃進去的安胎藥都嘔了出來。”
許夫人疑惑:“她馬上就要臨盆了,那院子里被許靖央管得像是鐵桶一般,可別是想故意栽贓害我!”
尚嬤嬤點頭:“老奴也是這么想,不過,老奴聽說在府邸里的郎中趕去之前,云姨娘的丫鬟將另外一個裁縫帶走了,裁縫剛走她就哭了。”
怎么會這樣?許夫人若有所思。
春云一直很小心,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吃穿都仔細得很。
更怕被陷害,所以房中家丁都少,幾乎都是丫鬟婆子。
怎么可能如此大意,找個男裁縫來?
許夫人當即覺得有問題:“你快讓表哥去打聽一番,今日來威國公府的人都有誰,他能耐大,定能知曉。”
說完,她又緊緊攥住尚嬤嬤的手。
“一定要小心,說不定許靖央安插的眼線就在哪里盯著你,你悄悄地從后門走。”
尚嬤嬤應了一聲。
隔了三四日,尚嬤嬤才回稟許夫人。
“夫人,查到了,那并不是裁縫,而是一位郎中,聽說……”尚嬤嬤跟許夫人耳語幾句。
許夫人先是睜圓眼睛,隨后拍著心口笑了出來。
“好啊,真是好啊,這個逆女果真狼心狗肺,連小妾懷的女胎都敢說成是男孩,將老爺騙的團團轉!”
尚嬤嬤勸誡:“夫人,大小姐如今勝券在握,您千萬不能主動跟她撕破臉。”
否則又偷雞不成蝕把米。
許夫人笑意陰森冰冷:“何必我動手?光是春云生了個女兒,就讓老爺受不了!你替我多多關注春云,這個賤人馬上就要瓜熟蒂落,看她到時候怎么隱瞞,許靖央收買郎中將女說成男,更是罪無可恕!”
……
趙曦在院子里練武,趙副將從外面進來。
“曦兒,為父今日得知一個消息。”
“什么?”趙曦停下手中動作,扭頭看來。
趙副將一臉喜色:“昭武郡主正在對外招選女兵,你一身用武之地,有機會了!”
聽到昭武郡主四個字,趙曦眼中就流露出極大的厭惡。
“爹!你明知道那是許靖央帶的女兵,為何還叫我去?”
“這……昭武郡主有何不好嗎?”
“她豈止是不好,而是差勁,她幫助郭榮,是非不分,此外,她霸占神策軍所有好兒郎的功績,為自己請封,如此急功近利的人,讓我跟在她手底下做事,還不如殺了我。”
趙曦陰沉著臉,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她低頭,看見手背上,被許靖央打出來的傷痕,現在還有著淡淡的疤。
于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趙副將跟在她身后解釋:“曦兒,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女將立功效忠嗎?可皇上從不給女子機會從軍,昭武郡主如今是唯一爭取到了機會的人。”
“你先跟在她手底下,忍辱負重幾年,待你自己奪去功績,再將她取而代之,有何不可?”
趙曦臉色黑沉:“我才不是那種為了目標,不擇手段的人呢,不去就是不去。”
趙副將嘆氣:“這么好的機會,浪費了著實可惜。”
“如果她許靖央來求我,我再認真考慮,畢竟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趙曦道。
她很清楚,如今又有多少女子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