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氣笑了。
多余?敢說他多余的人,許靖央算第一個。
密室很狹小,旁邊放置著兩個帶血生銹的鐵籠子。
不知道平王在里面關過什么,血跡陳舊,透著隱約淡淡的鐵腥味。
許靖央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仰頭盯著掉下來的方向,盤算著怎么出去。
這個密室丈高約九尺,許靖央彎腰撿起跟著掉下來的一些文玩玉石。
她朝落下來的石板位置輕輕砸去。
只聽到清脆的聲音,石板紋絲不動。
平王靠坐在旁邊,冷白的面容上,狹眸噙著嗤笑。
“別白費力氣了,本王的密室,除非外面打開,里面的人逃不出去。”
許靖央垂眸看著他:“王爺就不該造出這樣的密室,如今作繭自縛,也算公平。”
平王呵呵一聲:“說風涼話?你也困在此處,本王有人陪,倒是不急。”
“外面還躺著半死不活的司彥,王爺確定不著急?讓他活著跑出去,我們怎么解釋。”
聞,平王狹眸色澤沉了沉。
許靖央鳳眸思慮一瞬,提議道:“王爺將肩膀借給我一用。”
平王挑眉:“哦?你竟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他走過來,本以為許靖央是要靠在他肩上做些什么。
沒想到,她手掌猛地按住他肩膀,將他壓下來,隨后鞋子便踩在了他身上。
平王俊美的面容霎時陰沉如水,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許靖央,你放肆!”他咬牙低喝,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碾出來的。
她竟將自己當成矮墩子?
許靖央抬手,試著從內里推動地磚,然而她用盡全力,竟也推不開這厚重的石磚。
她皺起柳眉,抽出隨身帶的烏金鐵扇,在地磚四角撬動,卻仍無濟于事。
這個密室還真是堅固。
平王在下面咬著牙說:“別白費功夫了,這密室是本王找機關墨氏后人做的,外力不可破之。給本王下來!”
“噓。”許靖央比了個手勢。
她仔細聆聽,發現雖然地磚推不動,但是卻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砰砰的聲音此起彼伏。
想來是花好月圓焰火開始燃放了。
能聽見聲音,就代表外人能聽見他們的呼救。
唯一的壞處是,要等焰火放完,還不知多久。
許靖央聽了一會,主動跳下來。
平王揉了揉肩,狹眸陰冷地看她一眼:“要是別人,本王早就讓她身首異處了。”
許靖央沒有理會他的威脅,而是沉吟道:“外面的焰火共有三輪,約莫一個時辰,在這一個時辰內,變數太多了。”
司天月發現司彥不見了會不會先一步找過來?再者,司彥還沒死透,若是醒來,如何料理后事?
許靖央飛快思索間,平王已經靠著墻,短暫喘息休息。
他絲毫不見急迫,而是挑著眉梢說:“今晚的焰火足有九百九十九響。”
許靖央仿佛沒聽見,還在思考對策。
而平王狹眸黑幽地望著她:“親王成親,也不過這個數目,今夜此處,燭光搖曳,焰火映照,倒像是就差一對龍鳳喜燭了。”
許靖央被打斷思緒,鳳眸凜冽看他一眼。
“王爺應該知道,密室里,我若想殺您,更加輕而易舉。”
她語氣淡淡,卻飽含警告之意。
平王神情一僵,容貌俊冷黑沉下來:“你當真以為本王看得上你?”
說罷,他拿出身下壓著的香囊,大概是剛剛摔下來時,一塊掉落的。
平王聞了一下就皺起眉,他扔在許靖央腳下。
“你的品味不怎么樣,香過頭便是臭了。”
許靖央垂眸看見那個香囊,頓時擰眉。
有合歡花的東西怎么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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