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文霖還未及反應,便被飛來的椅子重重絆住腳踝。
他整個人向前撲去,手中長劍頓時脫手飛出,自己也結結實實地摔在了青石地面上,發出一聲悶響。
“哎喲……”石文霖吃痛。
石越安瞳孔驟縮。
要知道,弟弟是父親年近五旬才得的幼子,平日里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此刻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得如此狼狽。
而許靖央卻只是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袖。
“架勢挺足,但也就這樣。”她語氣冷淡的不帶絲毫感情。
石文霖踉蹌站起來,臉都氣的漲紅:“你!”
“在下許靖央,若我沒記錯,想必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廢話!”石文霖沒好氣地回答,“你就算再出名,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石越安簡直要被弟弟的脾氣給嚇跪了。
再這么說話,肯定會挨打的。
“文霖!你快跟郡主解釋,你收買乞丐散播郡主謠,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文霖皺眉,氣呼呼地說:“誰收買乞丐了?再說了,她自己做過什么事,她不清楚嗎?還怕別人說!”
剛說完,他忽而覺得有什么東西飛過頭頂。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玉器碎裂聲在耳邊炸開!
幾縷斷發隨風飄落,輕輕拂過他的眉間。
他怔然抬手,指腹觸及之處,只剩散亂的發絲,而自己的那頂嵌玉銀冠竟已粉碎!
猛地抬頭,卻見許靖央正漫不經心地掂著手中石子。
“你敢在我家傷人?”石文霖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腦袋。
許靖央:“你學不會好好說話,我就教教你。”
石越安急忙跑過去,一把揪住石文霖的衣領:“趕緊說啊!你有沒有收買乞丐,散播郡主謠?再不交代,我也不管你了,你給我滾出去!”
石文霖拂開他的手。
“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說不定有人故意打著我的名義做壞事呢,至少那日我去參與夜宴,桓國公家的洛三公子,帶頭在說,你怎么不敢找他?莫非,你就只敢欺負我們侯府嗎!”
許靖央垂眸。
又是桓國公府?
“好,我去見他。”
許靖央話音冷淡,轉身便走,衣袂翻飛間,背影疏冷如霜。
石文霖見她毫無防備,眼底戾氣驟現。
他猛地抄起地上長劍,劍鋒寒光一閃,直刺她后心!
電光石火間,只聽得鏗鏘一聲!
烏金鐵扇倏然展開,許靖央頭也未回,反手一擋。
幾乎同時,雷川暴喝一聲,飛身而起,重重一腳踹在石文霖胸口!
少年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倒桌椅。
雷川按刀冷笑:“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配偷襲將軍?再練十輩子你也夠不上!”
石越安臉色煞白,踉蹌撲上前連連作揖:“舍弟年少無知,沖撞郡主!求郡主看在家父薄面,饒他這回!”
許靖央回眸:“石大人,令弟規矩確實很差。”
她沒有計較,抬步便帶著雷川等人離去。
石文霖被家仆扶起來,指著許靖央的背影不服氣地叫囂:“你回來!我們單挑!”
石越安上前,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的脖頸,到底沒舍得打臉。
“再吵,被打死都是活該!”
“她敢打我,”石文霖捂著腹部,疼的嘶嘶抽氣,“我要告訴爹爹。”
許柔箏聽說許靖央走了,才大大地松了口氣。
即便她不愿意承認,但許靖央確實給她留下了陰影。
不過讓許柔箏比較失望的是,散播許靖央清白被毀的謠,似乎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她還敢直接找上門來,實在是強勢的過了頭,怪不得不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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