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求很簡單,把她掛去城外長桿上,讓過路世人都看看,她是個怎樣惡行昭著的母親。”
威國公驚愕:“瘋了么?若這么做,天下人會指著你的脊梁骨罵,孝字大過天!”
許靖央一聲嗤笑:“孝?她配嗎?”
威國公從未見過她如此鋒芒畢露、半步不讓的樣子。
他皺眉:“絕對不行,事情鬧大了,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全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妻子給他戴綠帽!還會知道,他疼了別人的兒子一輩子!
許靖央語氣漸冷:“我沒有同你商量,我是在說我的吩咐,當然,你也可以不同意,只是我會用自己的方法,讓皇上知道這件事。”
“你!”威國公豁然起身,“靖央,我是你父親,你連我的話都不聽?難道,想讓我變成全京城的笑柄嗎!”
他雖站著,可許靖央僅是一個抬眸,氣勢便立刻壓倒性地碾了過來。
“誰說你是我父親?許夫人告訴你的嗎?”許靖央語氣幽幽。
威國公滿面怒顏,瞬間僵住,如墮冰窖般。
只聽許靖央問:“她不愛你,厭惡你,才會跟別人生孩子,那么,以她這樣的性格,我是不是你的親骨肉,還兩說。”
咣當一聲響,威國公雙腿發軟,跌坐回椅子里。
他面色忽然變得蒼白,唇無血色。
沒有什么是比“許靖央不是他女兒”這個事實,來的更為可怕的了。
許鳴錚不是他的兒子,頂多是丟臉。
可若許靖央不是他女兒,這偌大的威國公府,這隆隆皇恩賜下的榮華富貴,還有這倍受尊敬的許家地位,都會蕩然無存!
威國公徹底怕了。
他像是溺水的魚一樣,大口呼吸,聲音跟著哆嗦起來。
“靖央……靖央!我就是你父親啊,當初馮窈窕剛嫁過來不久,就懷上身孕了,我十分確定你就是我的女兒!”
威國公說著,扶著椅子站起來,腳步發軟地朝她走去。
一不小心沒站穩,他半跌倒在地,身子還死死地撐著旁邊的椅子。
而許靖央卻穩坐如山,冰冷地看著他。
“威國公,我可還記得,年幼時許馮氏虐待貶低我,而你袖手旁觀的樣子呢。”
“我……我一個粗人,不懂內宅,更不知怎么插手子女的事。”
許靖央看著眼前的威國公,想起他前世在自己面前拿起做父親的威嚴和架子。
對她動輒冷眼訓斥,或者無視忽略。
如今倒是好意思眼巴巴地說自己是父親了。
“你一天父親的責任也沒有盡過。”許靖央毫不留情地揭穿。
威國公雙眼彷徨,神情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舉目無措。
忽然,他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靖央,過去的事,都是為父對不起你,早知馮窈窕這賤人如此殘忍,幫著外人欺負我的親骨肉,我說什么都要她死!”
許靖央挑起柳葉眉:“現在不就有這個機會擺在你面前?將許馮氏掛去城外長桿,對外宣布她做的惡行。”
威國公一震,眼底劃過痛苦的糾結神色。
許靖央:“為我討公道,才配稱自己是父親,否則,你在我眼里已什么都不是。”
火光搖晃,夜風穿入堂中,蕩起珠簾,響起清脆的玉聲。
富貴之家,連擋風的簾子都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威國公恍然驚醒,后背一層冷汗。
“好!”他重重道,“我答應你,揭發此事!”
什么面子,在潑天的權勢富貴跟前,算不了什么。
就算丟了人,他也是維護了自己的女兒,而且他女兒可是昭武郡主、神策大將軍!誰敢笑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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