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王公公,從寧王七八歲的時候就跟著王爺了,是寧王府里的老人,平時蕭賀夜都對他極其禮待。
竟然有人敢打王公公的臉。
船上的王府侍衛立刻呵斥:“威國公,您這是干什么!”
沒見過這么荒唐的,這寧王府的船運送的木頭,不也是為了大婚所用嗎?
未來寧王妃許靖央是威國公的女兒,他也敢這么刁難?
威國公冷哼一聲,指著王公公的鼻子,破口大罵,聲震碼頭:“你就是個奴才,還敢指教我!”
王公公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緩緩站直身體。
他緩了緩驚愕的面色,眼神變得陰黑無比。
“威國公,您要是這樣,王爺怪罪下來,咱們誰也擔待不了。”王公公壓抑著怒火說。
威國公負手,昂起頭。
“本國公也是為了秉公辦事,王爺若不怕我女兒為難,那就怪罪吧!”
王公公面色一沉,身后的王府侍衛正要上前理論,他立刻用手攔住。
“派人去報信,跟王爺說一聲。”
“是。”侍衛快馬加鞭地去了。
故而不一會,許靖央也知道了消息。
恰好武考之事商榷完畢,她立即起身要走。
其余官員紛紛跟隨。
辛夷和百里夫人都等在門口,見許靖央出來,鳳眸黑冽,像是壓著怒火,連忙走上前。
恰好聽到寒露低聲對許靖央說:“國公爺這個時候拎不清,定是有人授意,讓他攪和您和寧王不痛快。”
許靖央冷著臉,何嘗不知道是誰。
威國公能拿到漕運的活,只能是跟平王有關。
對平王,許靖央真是無話可說!
軟硬不吃,好話不聽,那就別怪她翻臉。
剛出兵部的門,還不等上轎,一旁忽然有人影靠近。
“昭武王,您是昭武王不?”
那聲音大大咧咧,嗓門也大。
寒露立即將對方攔住。
許靖央回眸看去,只見是一位穿著青布衫的婦人,約莫三十來歲。
眉毛濃黑如羽,襯得下方那雙大眼睛格外清亮有神。
她的面相是熱的,是亮的,像夏日里毫無遮攔的日頭,故而膚色透著一股蜜色,緊實的肌膚被寒風吹得泛紅。
婦人被寒露攔住,連忙說:“他們說昭武王愿意收留女子在麾下做事,能收下我不?”
許靖央轉而坐進轎子,吩咐寒露:“你來負責她的事。”
寒露便對那婦人說:“我們王爺有事,你若是要投軍,或是進營里幫忙,明日去昭武郡主府找我。”
正事當前,寒露要陪著許靖央先走。
卻沒想到被婦人一把抓住。
那婦人聲音奇大:“能不能現在給我個準話?我丈夫打我,打得我受不了了,我今早用鋤頭給了他一下,他說再抓住我就要打死我,我沒地方可以去,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就投河去了,寧可喂那河水里的魚苗子,也不被那畜生打死。”
寒露原本有些不耐煩,聞,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兵部尚書提醒道:“昭武王收的是女兵,要么會武,要么擁有驚天之才能,你一個鄉野村婦,能干什么?”
婦女正要說話,卻聽轎子里許靖央利落說了聲:“你先跟著,本王有正事要辦,一會再說你的事。”
“好,好!”婦人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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