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沒吃過我做的菜脯吧?”
樂姎:“……他應該吃不慣啦!”
“你怎么知道他吃不慣?”林民生看向傅念安,說話已經大舌頭了,家鄉話和普通話混著用:“菜頭曬干用醬油和我們這邊自己發酵的‘道系’腌的,配白粥很開胃的,諾,我們姎姎就很愛,每次回來都要叫我做好幾罐帶去北城呢,有時候吃完了我還要郵寄過去……”
傅念安看向樂姎。
樂姎主動翻譯:“菜頭是白蘿卜的意思,生哥喝多了,直接用閩南話的發音用普通話說出來了。”
傅念安點點頭,又問:“那‘道系’是什么意思?”
“豆豉,自己用黑豆晾曬發酵的。”
“原來是這樣。”傅念安勾唇,“你們的家鄉話還挺有意思的,和臺語發音很像。”
樂姎笑著點點頭,“因為都屬于閩南語嘛!”
“姎姎,快去拿呀,給念安嘗嘗看,要是喜歡,回北城的時候我好打包幾罐讓他帶回去……”
樂姎:“……”
她覺得傅念安這種錦衣玉食的富公子,吃腌制品肯定是吃不慣的。
“生哥,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去休息。”樂姎站起身走到林民生身旁,伸手拽他手臂。
但林民生不起來,非要樂姎去拿菜脯給傅念安嘗嘗。
“人家吃不慣,你別鬧了……”
“林叔這么推薦,想必味道是不錯的。”傅念安看著樂姎,溫聲道:“我可以試試嗎?”
樂姎轉頭看著傅念安,“你確定?”
“嗯,我也挺好奇的,讓你如此熱衷的食物是什么樣的味道。”
樂姎一愣。
“姎姎,怎么還站著?快去……”
林民生再次催促,樂姎點點頭,轉身往廚房走去。
她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她這幾天剛開的菜脯,用干凈的筷子夾了幾塊菜脯放到小碟子里。
當她把裝著菜脯的小碟子放到傅念安面前時,竟莫名有些緊張:“這個我們一般都是配白粥的,因為它比較咸,你夾一小口嘗嘗就好。”
傅念安應了聲,用筷子夾起一小塊菜脯放進嘴里。
樂姎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傅念安優雅地咀嚼著,口感清脆,確實有點咸,如果搭配白粥應該很不錯。
樂姎見他把菜脯咽下去了,才輕聲開口,“怎么樣?”
“確實挺好吃的。”傅念安看著樂姎,微微勾唇,“就是單吃有點咸。”
“等等,我給你倒杯溫開水!”
樂姎轉身走到茶幾前,用一次性紙杯倒了杯溫開水,遞給傅念安。
傅念安接過,道了謝,一口氣喝完。
“我就說你吃不慣吧。”樂姎看著他,“其實相語也總說我,她也不愛吃。”
傅念安放下杯子,掃了眼已經趴在桌上的林民生,轉而看向樂姎:“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食物,我覺得不難吃,只是我飲食習慣比較清淡,倒也不是覺得難吃。”
樂姎笑笑,權當這是安慰話了。
她轉頭看著已經睡著的林民生,無奈地嘆聲氣,“喝得這么醉,明天醒來又該喊胃疼了!”
“你父親酒量不太好。”
聞,樂姎轉頭看著傅念安半點醉意都沒有的臉,訕訕笑道:“那和傅先生您老比,我生哥酒量確實很差了。”
傅念安:“……”
也許是因為被林民生問了年齡,傅念安現在對‘老’這個字挺敏感的。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無奈嘆息。
樂姎見狀,卻以為他也有些醉了,忙問道:“傅先生,你不會也上頭了吧?”
傅念安頓了頓,隨即點頭,“好像是有點。”
樂姎心想醉了也正常。
一瓶茅臺,兩人分著喝,傅念安幾乎每一次都是干杯,要真算起來,傅念安喝得比林民生還多,但林民生醉倒了,傅念安怎么可能一點醉意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