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岳為人正直,寧死不從,誓要給葉帥討公道。
原本是想連他一同下獄的,奈何右相力保,并向皇上許下重諾。
如果薛天岳有二心,自己辭去官職,告老還鄉。
皇上問了左相意見,權衡再三,才決定讓薛天岳暫留京都。
正巧趕上北寒關失守,臨時調遣薛天岳駐守雄谷。
朝廷也是沒辦法了,能打仗的將領,就那么幾個,別人還真沒那個本事。
只能啟用葉家軍舊部。
這還不放心,派來皇甫尚監軍,監視薛天岳一舉一動。
一旦有反叛之心,立即格殺勿論。
他哭著講完了,葉紅纓眼眶泛紅,當初父兄突然被下獄,自己只知道父親打敗了仗,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事。
“江爺爺身體還好么?”
“蒙小姐掛念,相國大人身體還好,只是感念葉帥父子,比以往憔悴了些。”
葉紅纓深吸一口氣,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位慈祥的老人:
“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江爺爺。”
江家與葉家世代交好,葉紅纓小時候經常到江家玩,跟著江爺爺的孫女江瑩瑩,一同讀書認字。
可玩著玩著,小姐妹倆逐漸畫風不對了。
江瑩瑩大家閨秀,酷愛詩詞文章,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稱。
葉紅纓不喜歡那個,她從小看父兄練武,耳濡目染之下,對習武產生濃厚興趣。
后來她不與江瑩瑩玩了,直接投身演武場,跟著一群糙漢練武,研究軍陣戰法......
右相江萬年也是無奈,一個姑娘家家的,整天打打殺殺像什么話。
找到她父親葉臻,葉臻也沒辦法啊,自己女兒什么性子,他豈能不了解。
久而久之就隨她去了。
葉臻戰敗時,葉紅纓正在外面學藝,得知父兄被下獄,葉家滿門抄斬。
她一路逃出雄谷關,城池人多眼雜不便久留,只能隨便找個土匪寨子安身,直到遇見了陳息。
見兩人聊起來沒完,陳息在一旁咂咂嘴。
原來娘子家里,還有這么多事。
之前他聽楊剛烈粗略講了些,只知道娘子父兄在京中天牢押著。
具體細節還不清楚。
現在算是全明白了。
陳息一扭頭,吩咐寒龍軍將40多人都解開。
還能咋整。
一家人。
原本還想讓薛天岳背鍋呢。
現在可倒好。
大水沖了龍王廟。
陳息盯著薛天岳:
“現在咋辦,雄谷關已經在我手里,你又成了罪人。”
薛天岳鼻子都要氣歪了,可事已至此還能咋整:
“我倒無所謂,相國大人已經將我家人轉移走,可......”
一提到右相,薛天岳眼眶又紅了:
“可相國大人,定要被我牽連......”
葉紅纓聽到此處,把話接過來:
“薛叔叔莫擔心,江爺爺手段高著呢,最多告老還鄉罷了,皇上不敢拿江爺爺怎么樣的。”
“江爺爺在朝中經營這么多年,雖與左相不和,可這點保命手段還是有的。”
“再說了。”
“父兄身在獄中,已經引起葉家軍舊部不滿。”
“這次再降罪江爺爺,那朝中定然大亂。”
“如今大御周邊,強敵環伺。”
“皇上就算再憤怒,也要忍著。”
經過葉紅纓這么一分析,薛天岳了然。
確實啊。
大御現在,可禁不起折騰了。
西北正與匈奴開戰,東北與韃子......
誒。
不對。
現在大御的東北,是你啊。
薛天岳怔怔的瞅著陳息:
“陳......”
他想喊陳將軍來著,但想起剛才,大小姐管他叫夫君,立馬改口:
“姑爺,如今雄谷關在你手里了,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陳息拍了拍薛天岳肩膀,直接將話題轉移到一邊:
“先不談這個,你手下那些士兵,是不是有認識我娘子的?”
薛天岳被問的一愣,木訥的點點頭:
“是啊,那些士兵大多是京城來的,當然認識大小姐。”
陳息聽完,攤了攤手:
“你不是想問我怎么辦么,現在我說的不算了。”
說罷,一把握住葉紅的手,眼神凌厲的盯著薛天岳:
“不出意外的話,朝廷會拿我岳丈舅哥說事嘍。”
“不過你放心。”
扭頭,吧嗒一口親葉紅纓臉上,語氣霸道無比:
“敢動我岳丈舅哥,小爺把他龍椅拆了。”
聽到這話,葉紅纓感動的差點哭了。
癡癡的望著陳息:
“夫君...”
陳息哈哈一笑,輕輕幫她捋了捋頭發:
“娘子不怕,天塌下來有為夫扛著。”
說完,也不給他們反應時間,對著薛天岳正色道:
“將中原地圖拿來。”
“小爺,要帶兵挺進中原!”
不是身份暴露了么。
無礙。
小爺從不喜歡被動。
事。
鬧得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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