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想什么?”
晏傾城比較罕見的說話結巴。
“江風和葉問舟,你想嫁誰啊?”杜梅直接道。
“這...”
晏傾城頓了頓,突然看向江風,笑笑道:“那,江風哥,你愿意娶我嗎?”
咳咳!
江風嗆著了。
這球踢得漂亮啊!
“不愧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晚生幾年的新腦子就是好使。夏沫的腦子就轉不這么快。”
這時,晏傾城又輕笑道:“風哥這么激動,難道真的想娶我?”
“傾城妹妹這么漂亮,誰不想娶啊。不過,俗話說,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不可操之過急。先吃飯。”
江風隨后又夾了一塊糖醋里脊放到嘴里,然后又道:“這個糖醋里脊做得是真好吃。”
顯然是在強行轉移話題。
這時,晏傾城又看著杜梅,輕笑道:“杜奶奶,你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愿意嫁,是風哥不愿意娶我。”
杜梅沒有說話。
少許后,她才表情凝重道:“讓江風娶你,是在開玩笑。但你要不要嫁葉問舟,你自己可要想好了。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一定要想清楚。如果...”
她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不想嫁,又怕葉全章他們找你麻煩,我來解決這個事。”
晏傾城笑笑:“我是深思熟慮后才答應了葉問舟求婚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說什么。吃飯吧。”杜梅又道。
“嗯。”
吃過晚飯后,晏傾城起身道:“我得回去了。”
“讓江風送你吧。”杜梅又道。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風哥要是送我的話,還得打車回來,麻煩。”晏傾城道。
“那行吧。那你開車慢點。”杜梅道。
晏傾城點點頭。
“我送你出門。”江風道。
這次晏傾城沒有拒絕。
等兩人走后,葉天宏好奇道:“那倆孩子到底什么情況啊?”
“什么情況?你看不出來啊。”杜梅頓了頓,又道:“顯然,傾城是不愿嫁給葉問舟的。只是,江風也不可能娶傾城。”
“為啥?”
杜梅:...
“這還用問為啥?”杜梅沒好氣道:“娶了傾城,沫沫、淺月怎么辦?”
“也是。”
這時,杜梅又看著葉天宏道:“老葉,你跟葉全章打交道多,你覺得他會用什么手段逼傾城嫁到他們家?”
“逼傾城跟問舟結婚?這不太可能吧。傾城的父親可是正部級干部,雖然三年前就從行政崗調到了經濟崗,但編制級別可沒有下調。葉全章現在連奇跡集團都沒有完全掌握,還要分很多權力給杜西峰,他什么本事逼一個正部級大員的女兒嫁人呢?”
杜梅目光沉吟,沒有說話。
葉天宏之前一直忙著商業上的工作,對商業之外的事情關注比較少。
但杜梅一直都是家庭主婦。
她這個家庭主婦可不是就待在家里哪也不去,實際上,她的‘工作’可能比葉天宏還忙。
她需要經常跟京城的那些貴婦們拉攏關系,為維護人脈,也是為了探查一些消息。
所以,她了解的一些消息比葉天宏更龐雜。
在這些龐雜的消息中,一些聽起來很離譜、原本她并不當真的消息,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有一定的可信度。
比如,她曾經聽京城的一個貴婦說過,她老公每次去找風水先生,回來后就會升遷。
而他的競爭對手總是會坐牢。
當然,杜梅現在也不相信真的有什么能改人命運的風水先生。
但杜梅現在相信,風水先生或許真有其人。
只是,他不是靠風水改人命運,而是其本人或者其幕后的人,本領通天,掌握一些晉升權。
可問題是。
如果越來越多的基層官員迷信這種風水先生,就會形成一個龐大的利益關系網。
但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十年,二十年以后,這些人漸漸會越升越高。
到時候...
有些事情,不敢深想。
總而之,官場上的水可能遠比她們這些局外人要深。
晏傾城的父親雖然在局中是大員,但如果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那就不好說了。
少許后,杜梅收拾下情緒。
她的目光落在江風和晏傾城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
她雖然心疼晏傾城,但在沒有搞清狀況的情況下,她也不愿深度介入。
畢竟,晏傾城不是江風,還不值得她豁出一切去幫她。
當然,如果晏傾城是江風的女人,杜梅或許還愿意為她去冒險。
只是,她看起來也沒有想做江風女人的意思。
就...
“再看看吧。”
另外一邊。
江風送晏傾城來到了停車的地方。
“風哥,你回去吧。”晏傾城道。
江風目光閃爍,最終還是道:“傾城,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愿嫁,我幫你。”
“謝謝。”晏傾城微笑著道。
她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回絕。
數分鐘后,晏傾城開車從葉家別墅駛離了出去。
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迷茫。
剛才沒有表現出來,但從現在的表情看,她顯然也非常猶豫。
良久后,她幽幽嘆了口氣。
“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嗎?怎么會因為別人一句玩笑話就動搖了呢?”
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不久后,晏傾城來到了一處郊區別墅前。
這里曾經是她的家。
但后來父親說,他是官員,住別墅影響不好。
其實這棟別墅是母親的房產。
但為了不影響父親的工作,母親還是決定從這里搬走。
此時,別墅里一片漆黑,似乎是沒有住人。
晏傾城在別墅前待了片刻后,返回車里,準備駕車離開。
就在這時,突然一輛汽車從她的車旁駛過,然后在那棟別墅門口停了下來。
“嗯?這個時候怎么有人來這里?”
然后。
她從后視鏡里看到父親從駕駛座出來。
然后,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從副駕駛座也下了車。
這一刻,晏傾城瞳孔驟然一縮。
“這一定有什么誤會。”晏傾城心道。
然后,她就看到那女人挽著父親的胳膊,兩人舉止親昵的朝那棟別墅走去。
這一刻,晏傾城突然想起了在江城精神病院的母親,想到這些年母親在精神病院的悲慘生活,又想到自己寧愿犧牲自己的婚姻都要去拯救的父親現在竟然帶著其他女人回到了她母親的房子里,說不定待會還要在母親的床上滾床單。
想到這里,晏傾城瞬間氣血沖腦。
她突然調轉車頭,然后油門踩到底。
車子發出巨大的嘶吼聲,然后快速啟動朝父親和那個女人撞去。
看到一輛車子開著遠光燈朝他們撞來,晏父也是臉色大變,立刻把那個女人推到了一邊。
而晏傾城最終在車子快要撞到父親的剎那,突然猛踩了剎車。
還好,因為距離太近,她雖然油門踩到底了,但啟動速度還沒有那么快,最終車子還是剎停了。
這時,那個被晏父推到一邊的女人也是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會不會開車啊!你是不是想找死!”
這時,晏傾城直接從車上下來了。
晏父這才看清晏傾城。
臉色大變。
“傾城,你...你怎么在這里?”
“我不在這里怎么知道你會把野女人帶到我媽的房子里!”
那女人聽晏傾城罵她是‘野女人’,也是大怒。
“沒教養的丫頭,你爹管不了你,我管!”
女人來到晏傾城面前,直接揚起手。
但。
啪~
女人的手還沒打到晏傾城,自己已經被晏傾城直接呼了一巴掌。
晏父見狀臉色大變。
“晏傾城!”
他聲音有些嚴厲。
晏傾城看著晏父,眼眶里噙著淚水。
“所以,這就是你要把我母親送到精神病院的原因嗎?母親不在,你就可以跟野女人鬼混是嗎?”
晏父沒有說話。
少許后。
呼~
晏傾城深呼吸,然后平靜道:“雖然江風勸我,家和萬事興。但我實在沒興趣跟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玩什么‘家和萬事興’的游戲。晏奇,從今天起,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們這輩子的父女情誼,到此結束。”
隨后,晏傾城回到車里,駕車離開了。
不知不覺間,她又把車子開回到了葉家別墅附近。
但她沒有再開車回葉家。
她把車子停在路邊,然后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恨那個薄情寡義的父親,但她還是狠不下心去拒絕和葉問舟的婚姻。
她還是怕,一旦自己拒絕和葉問舟結婚,父親就會被抓去坐牢。
“我怎么那么沒用。為那種薄情寡義的父親犧牲自己的一生,值得嗎?可為什么就狠不下心呢。”
她的情緒一向很穩定,但今晚是徹底的崩壞失控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車窗。
晏傾城扭頭看了一眼。
車外有路燈,能夠看到車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