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幕僚周司農邁步進了房間。
“大人,您找我是為了葉昆的事情?”
“周先生,快請坐。我已經有些亂了分寸。那葉昆之前在云州的事情,我一想起來就頭皮發麻。不知道這尊瘟神干嘛到咱們這里來。”
周司農微微一笑,道:“大人可知皇后娘娘為何在一年前將昌平郡太守調走,又把您安排在這個位置嗎?”
鐘有才嘆了口氣,“如何不知啊?娘娘是要我看著司徒家的人,整理司徒家的小黑賬。”
周司農笑著點頭,“沒錯!可您知道葉昆為何繞路來到昌平郡?”
鐘有才剛剛還混亂的大腦突然清晰了幾分。
“你是說……葉昆為了司馬家而來?”
“不錯!所以大人您現在要做的就是審時度勢,選擇葉昆還是皇后娘娘的陣營,應該不難吧?”
聽了這番話,鐘有才把桌子一拍,“葉昆算個什么東西!不就是弄了些嘩眾取寵的東西出來嗎?也配讓本官投靠?”
話音剛落,他又神情緊張地吸了口氣,“嘶……不過聽說他手下的那些兵將可都是能征慣戰的。若是跟他正面交鋒,恐怕……”
周司農卻笑著擺了擺手,“大人莫慌,我料想那葉昆必定會派人前來知會大人。咱們以軍隊不能入城的律例,要求他將軍隊駐扎在城外。然后邀請他進城赴宴。”
“如果能抓到他的把柄,咱們直接將他拿下,這也算是替皇后娘娘解決了心頭大患。若是能把葉昆和司馬家聯系在一起,大人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鐘有才眼珠轉了轉,“周先生通曉律法,有勞你將司馬家和葉昆定個罪名。到時候我也算是名正順地擒拿罪犯。”
周司農抱拳道:“愿為大人鞍前馬后。不過周某認為葉昆麾下的軍隊也是個麻煩。咱們可以……”
聽了周司農獻出的計策,鐘有才哈哈大笑著點頭。
“好好好,就依照先生的計策行事。我一會兒就通知郡尉調集兵馬,隨時準備擒拿反賊。只是這罪名一定要夠分量。”
周司農蹙眉思索之時,門外來報。
“啟稟大人,魯國公世子鄭費攜夫人,已經來到府衙門前。”
“夫人?”鐘有才仔細回憶了一下,并沒有聽說魯國公世子成婚的消息。
在大梁,國公家里的世子若是大婚,雖然比不上皇室子嗣,但也是要通知全國郡縣的。
周司農起身,道:“大人,先別管這些。素聞魯國公世子乃是個庸才,正好看看在他那里能不能找到更有分量的‘罪證’。大人一會兒可要以禮相待。”
衙門口,鄭費正一臉傲然地指著隨行的五十名護衛。
“玉漱,你看看,我也是出門前呼后擁的人物。昆哥出門還沒帶過這么多護衛呢。”
玉漱唇角微微抽動了幾下,“那是人家昆哥武藝高強,根本不用帶護衛好吧?”
鄭費毫不臉紅地嘿嘿笑了兩聲,“今天哥哥就讓你看看,在這大梁境內,我魯國公世子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后跟著我,你就是風光無限的國公夫人。”
玉漱一巴掌拍在鄭費有些不老實的咸豬手上。
“你干嘛跟人家說我是你夫人?我可從來都沒答應過呢。再說了,國公又怎么樣?我家在高麗國也是很厲害的呢。”
鄭費撓了撓耳朵,“咱們兩家都這么厲害,不是更好嗎?昆哥說這叫強強聯合。對了,你家到底在高麗是當官的還是做生意的呀?你總是不說,我一直很好奇。”
玉漱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行!你嘴巴太大。我不能跟你說。等將來你要是真能送我回高麗的話,不就知道了?”
鄭費一跺腳,“行!反正將來我還得送你回娘家省親呢。現在你不說也沒關系,我看你的氣質跟昆哥那幾個公主媳婦不相上下,你肯定是個公主。”
玉漱臉色微變,“你……你別亂說!”
“哈哈哈,果然被我猜到了。”
鄭費話音剛落,衙門內便傳來了急促又雜亂的腳步聲。
須臾,鐘有才率領昌平郡官員來到鄭費面前,躬身一禮。
“卑職昌平郡太守鐘有才見過魯國公世子。”
一眾官員也都效仿著一躬到地。
鄭費想過昌平郡太守應該會給點面子,但卻沒想到居然給了這樣天大的面子。
雖然他爹是魯國公,他是世子,但世子并不是官職,也不是爵位。
如果論官職的話,他那個京城西城兵馬司指揮使的官職還是個副的,比人家太守不知道低了多少。
此刻,他已經有些飄了,尤其是在玉漱面前,那種感覺簡直就沒法用語形容。
他得意地沖玉漱揚了揚眉梢,然后學著他爹對待地方官員的做派,瞇著眼睛,微微抬了下手。
“不必多禮。”
鐘有才心中暗罵,“要特么不是因為想要搞葉昆,就你一個廢物世子,我連見都懶得見你。讓手下安排你幾天吃喝就不錯了。”
不過他嘴上卻像是抹了蜜一樣。
“世子果然英明神武,頗具國公大人的風采啊。這位是……世子夫人?”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