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有才“啊?”了一聲,還是轉了個身。
就在他轉到一半之時,突然聽到身后的陳司農大聲罵道:“狗官!我忍你很久了!”
話音未落,一只大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他屁股上。
他身子踉蹌著向前邁了兩步,“噗通”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大家都看迷糊了。
陳司農還不解氣,上前對著鐘有才的后背就是一頓“無影腳”。
有才被踹得滿地打滾,官帽都飛出去老遠。
他捂著腦袋哀嚎:“陳司農!你瘋了嗎?”
“哈哈哈,我瘋了?我看你是記性差!”
此時,不光是鐘有才,周圍所有人都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
陳司農眼淚掉了下來,沖著南方跪拜:“爹,娘,小妹,小鳳!我找到這個害死你們的人了,現在他身敗名裂,活不成了。我現在就去跟你們團聚。”
說罷,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對著胸口刺下。
眾人驚呼之聲還沒出口,便看到一縷金光擊中匕首,“當啷”一聲,匕首掉在地上。
陳司農轉頭看向出手救他的葉昆,“世子,多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心愿已了,只想去陪家人。”
葉昆笑了,“就算你想死,好歹也要看到仇人伏誅吧?不然下去之后,如何跟家人交代啊?我說得對吧,陳天翔。”
陳司農頓時一怔,“世子,您……知道我的身份?”
葉昆笑著將蘇十娘攬入懷中,“我不知道,但我娘子知道。”
看著陳天翔滿臉疑惑的樣子,葉昆低聲道:“你以為小小昌平郡的事情能瞞得住夜梟閣?我知道你全家都是被時任黑水縣令的鐘有才逼死的。”
“雖然你今天通知我蒙汗藥的事情,還給我提供了鐘有才在昌平郡勾結豪紳壓榨百姓的證據。但這幾年,你也給他出了不少餿主意。”
陳天翔用力點頭,“沒錯!所以我現在要對自己以前犯的錯贖罪。”
葉昆卻搖了搖頭,“你虧欠的是昌平郡百姓,你若是死了,如何贖罪?堂堂兩榜進士學富五車,就不想著用你的腦子為百姓做點好事?”
陳天翔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子,您……不會是想……”
葉昆白了他一眼,“想個屁!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當你的狗頭師爺,給小強出謀劃策,一切按照我留下的方案有條不紊地實施下去。能做到嗎?”
陳天翔呆愣愣地點了下頭,“出謀劃策,我沒問題。可是……您說的小強……”
話沒說完,司馬強便興沖沖地往前湊了過去。
“我就是小強。”
陳天翔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司馬老家主,您怎么……”
“咋了?師父叫我小強,那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司馬強轉身堆笑道:“是吧,師父?”
葉昆拍了拍司馬強的肩膀,“小強啊,只要你把昌平郡打理好。我就傳授你一樣絕學。”
司馬強頓時激動得全身顫抖,“師……師父,就是您那個……那個劍氣能教我嗎?”
葉昆不屑地訕笑,“區區劍氣,有何不可?”
“謝師父!”
一旁的陳天翔都聽傻了。
早就聽說這司馬強一心鉆研武學,都一把胡子了,居然拜葉昆為師。
話說葉昆也就二十歲吧?
“世子,我定當輔佐司馬老家主,按照您的計劃,把昌平郡治理成為第二個云州。”
此時的鐘有才想起了陳天翔,不過現在候會也已經晚了。
他甩了甩衣袖,正了正烏紗。
“爾等皆狂!本官才是這昌平郡太守,即便犯了錯,也由不得你們亂來,否則,你們就是公然造反!”
此時,周圍的那些郡兵已經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活撕了鐘有才。
葉昆卻壓了壓手,“呵呵,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尚方寶劍?”
鐘有才全身一僵,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還沒等他說話,葉昆卻笑了,“哈哈哈,本都統可不是濫用職權的人。馮沖何在?”
“在!”
馮沖應了一聲,快步來到葉昆面前。
他身后幾名特戰隊員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身上穿著的正是皇城司的魚鱗服。
男人來到葉昆面前雙膝跪倒。
“都統大人,小人乃是昌平郡皇城司校尉林軒,小人冤枉啊。鐘有才做的那些事情,還有很多證據,我之前就已經都上報給前任都統徐良了。可得到的回復卻是讓我繼續收集證據。這些事情,都是有據可查的。”
馮沖一腳踹在林軒身上,“讓你說話了嗎?”
林軒當時就閉上了嘴巴,耷拉著腦袋,一臉苦瓜相。
葉昆用尚方寶劍敲了敲林軒的腦袋。
“朝廷對皇城司有監管制度。你發現上級不作為,按照流程,可以用皇城司校尉的身份向御史臺檢舉,可你卻默不作聲,縱容鐘有才魚肉百姓,也縱容徐良的不作為。”
林軒想要辯解,但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大人說得對,的確是小人失職,甘愿受罰。”
其實葉昆在皇城司的時候就調閱過昌平郡的卷宗,只不過當時沒功夫管這些事兒而已。
他也知道當前社會中,林軒作為皇城司在昌平郡分支的負責人,鐘有才不可能不賄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