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都是外院賬房管著內院,你見過誰家外院賬房還要聽內院賬房支使的?
傳出去我們侯府的人都要被丟盡了。”
“整個侯府都是我的,我說了算,宋氏,你立刻把銀子交出來。”
安平侯額頭青筋突突地跳,怒不可遏地瞪著宋依。
宋依抿著嘴唇,“兒媳也沒見過哪家勛貴不顧全家人的死活,前天透支銀子買古董文玩的。
內院管賬不丟人,偌大侯府賬上沒錢,全家人喝西北風那才丟人!”
安平侯氣的倒仰。
“反了你了,身為兒媳,竟然敢指責公公。”
“我就喜歡古董文玩,買幾個可心的把玩怎么了?你攔著不讓買就是忤逆,就是不孝。”
“說我透支銀子買文玩,老大那個逆子買字畫花得也不少,你怎么不管著老大?”
安平侯眼睛瞪得銅鈴一般,氣沖沖的模樣仿佛要隨時跳起來打人一樣。
宋依有些害怕,心口突突直跳,卻咬牙不肯退一步。
陶媽媽說:任何規矩都要在一開始就立好,半路立規矩是最難的。
“夫君如今還關在御史臺,花不著家里的銀錢,但他以前用公賬買的字畫,我已經收拾出來。
準備全都賣了充入公賬,公公可愿意將買回來的古董文玩賣了充入公賬?”
安平侯仿佛被狠狠踩中了尾巴一般,噌一下跳起來。
“你做夢,我看誰敢動我的文玩一下?”
宋依道:“公公以前走公賬買文玩,當時也不是兒媳管家,以前的事就算了。
但如今既然是我管家,那就按照我的規矩來,免得全家人都要喝西北風。”
安平侯火冒三丈,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我才是侯府真正的當家人,只要我還活著一天,這個就由我說了算。”
“二房管家這幾年也沒見全家去喝西北風,怎么一到你手上就要喝西北風了?
你到底會不會管家?不會管家就把管家權交出來,還給孫氏去管。”
旁邊站著的孫氏眼神一亮。
她一大早打著請安的名義來見安平侯,就是想給宋依上眼藥。
恰好碰上賬房來告狀,因此便留下來,想趁機拿回管家權。
她故作為難地看著宋依。
“雖然我管家不如大嫂,但公公都發話了,我也只能勉為其難接過來了。”
宋依微微一笑。
“二弟妹既然知道自己管得不好,為什么還要自取其辱?是為了再培養一個鄭媽媽出來,還是急著敗光侯府?”
“你!”
孫氏氣急敗壞,偏偏又心虛鄭媽媽的事不敢反駁。
只能故作委屈地紅著眼眶道:“我確實沒有大嫂有能耐,這才接手不到半個月,就幫著家里的鋪子賺了不少銀子。
公公要不還是算了吧,兒媳不如大嫂會管家,不如大嫂這般說一不二有魄力。”
這話猶如火上澆油,安平侯更加怒不可遏。
“你以為你賺了幾個臭銀子就了不起,就想在這個家呼風喚雨,說一不二?
我告訴你,想都別想!立刻把管家權交給孫氏。”
宋依緊緊攥著手,據理力爭。
“從接管中饋以來,我自問并沒有做錯什么,公公不能無緣無故罷免我的管家權。”
“會賺幾個臭銀子并沒有什么了不起,但公公昨日支走的三千兩也是我賺來的,若是嫌臭,公公可以還回來嗎?”
安平侯臉色漲成了茄子色。
“你還敢頂撞我,你.....你!”
孫氏上前,裝模作樣勸說安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