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柳迫不及待地打開木匣子,一股清涼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里面放在一塊白色近似透明的膏體,約有巴掌大。
鬼柳大失所望,“這就不是龍腦嗎?有什么稀奇的?”
沈琮盯著匣子里的龍腦看了片刻。
“這是占城國去年進貢的龍腦。”
李南柯道:“應該是吧,今兒上午陛下差人賞了我一箱子玩意兒,說是番邦進貢的東西。
這塊龍腦是我在角落里發現的,估計是宮人不小心塞進來的。”
鬼柳皺眉,“小丫頭,你說龍腦能解王爺的血咒?”
李南柯搖搖頭。
“雖然不能解,但把它制成香片,隨身攜帶應該有助于王爺身體恢復。”
鬼柳下意識搖頭。
“龍腦香香氣清涼,性偏寒涼,王爺的身子長期畏寒怕冷,恐怕......”
他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眼睛倏然瞪得圓圓的。
一把拽住沈琮,急切問:“我把你的補藥已經停了三天了,你這三天有沒有特別難受?”
沈琮搖頭。
二風搶著道:“王爺就是覺得冷,很冷,但吐血次數明顯降低了呢。”
鬼柳松開沈琮,揪著頭發在涼亭內走來走去,喃喃自語。
“真是見鬼了,這怎么可能?”
“原來我一直以來的方向都是錯的?”
“可是溫補對寒涼,沒有錯啊!”
眼看著雞窩頭被越抓越亂,他倏然轉身,彎腰眼巴巴地看著李南柯。
“小丫頭,關于這個見鬼的血咒,你還知道什么?”
李南柯搖搖頭。
她前些日子提醒沈琮多曬太陽多運動多吃飯,不要總是圍著披風,抱著手爐,是因為想起夢境里的情形。
那時她潛伏在沈煦身邊已經快三年了,沈琮的吐血已經非常厲害了,幾乎說不了多久的話就會吐一口血。
沈琮暗中進京,約她見面。
她見到沈琮的時候嚇了一跳,明明臉色蒼白,外面下著雪,沈琮卻一身單衣。
哪怕冷得嘴唇都泛青了,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圍著披風,抱著手爐。
她將自己的手爐遞過去,沈琮拒絕了。
二風壓抑不住的激動,小聲告訴他。
“鬼柳先生說找到血咒的解法了,正快馬加鞭從苗疆趕回來,先生說溫補對血咒無效。
越是溫補,血咒發作得越厲害,現在王爺停了溫補藥,不再抱著手爐,吐血的情況明顯減緩了呢。”
二風說著,從懷里拿出壓成薄片的龍腦香,換下了房間里原本的沉香。
“王爺自從用了這龍腦香后,身子也在明顯好轉,沒有那么畏冷了。”
她今日看著紫蘇清點皇帝賞的一箱子東西,在角落里看到那塊龍腦時,忽然想到了這件事。
“龍腦香性寒涼,時常熏染,可以克制血咒帶來的畏冷,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鬼柳眼中滿是失望,煩躁地扒拉一下腦袋。
“看來我得要走一趟苗疆了。”
李南柯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認真地點頭。
“去吧,你在苗疆肯定能找到血咒的解法!”
她說得如此肯定,反而讓鬼柳一下子愣住了。
沈琮嘴角微翹,話中帶著一抹淡淡的興味。
“又被你占卜到了?”
李南柯嘿嘿一笑,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然,又被王爺說中了。”
沈琮磨了磨牙,轉頭吩咐二風。
“把屋里的香以后都換成龍腦香。”
李南柯忽然湊上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王爺,我有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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