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臭小子,昨日她說了和薛家的婚事暫緩再議之后,就開始和她賭氣。
昨夜連晚飯都沒吃。
信國公夫人也不慣著他,吩咐下人將廚房門鎖死,一口吃的也不許給他留。
毛還沒長全乎,就敢因為一個女人鬧絕食?
有本事就真的別吃!
今日臭小子明知道家里來客人,也不來見禮,這是連禮數都不顧了?
信國公夫人越想越心塞,正要吩咐丫鬟去尋謝玄驍,就看到他從門外進來了。
心中暗暗松了口氣,臭小子總算還懂點禮數。
謝玄驍躬身和宋依打招呼。
宋依拉著李南柯起身,鄭重謝過他的救命之恩。
“......也不知謝世子喜歡什么,備了一些吃用之物以及文房四寶,希望謝世子喜歡。”
“宋世子夫人客氣了。”
謝玄驍客套兩句,目光落在李南柯臉上。
然后嘴唇彎了彎,露出一抹溫和關切的笑容。
“李家妹妹額頭上的傷口可好些了?還疼嗎?”
李南柯心中警鈴大作。
謝玄驍這家伙一向不喜歡她,對她從來不假辭色,今日為何這么溫和有禮?
她做出乖巧的模樣,仰頭對著謝玄驍笑了笑。
“有勞謝家哥哥惦記了,傷口已經好多了,不疼了。”
信國公夫人看著她這副乖巧的模樣,稀罕得不得了。
誰讓謝家上下三代都是男兒,沒有一個姑娘。
到信國公夫人這兒,她接連生了三個兒子,愣是生不出自己想要的閨女來。
“哎呀,可兒這小丫頭真是乖巧可愛極了,你說我怎么就沒能生個可愛的閨女出來,全是只會氣人的臭小子!”
想起謝玄驍的親事,她又開始心塞。
宋依安慰她,“孩子是老天爺給的緣分,不論男女,都是好的。”
話雖如此說,可信國公夫人看著李南柯,還是稀罕得不行。
謝玄驍眸光微閃,道:“我聽說花房的海棠開了,母親,不如我帶著謝家妹妹去花房看看花吧。”
信國公夫人眼前一亮。
“去吧去吧,小姑娘家家的都喜歡花,在這兒坐著陪我們說話怪悶的。”
謝玄驍笑吟吟看著李南柯。
“走吧,李家妹妹。”
李南柯不明白謝玄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也沒有推脫,跟著出來了。
出了花廳,謝玄驍臉上的笑容就像風吹散天上的云彩一般,嗖一下就沒影了。
黑著臉大步往前走著,完全不顧及李南柯的小短腿能不能跟得上。
李南柯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也不生氣,按照自己的速度不緊不慢地溜達著。
已經是冬月中旬了,外面越發干冷,冷風一吹,割得小臉生疼。
難怪謝玄驍提議要帶她去花房了,大概去別的地方,信國公夫人不會同意。
謝玄驍沉著臉大步走到花房門口,一回頭才發現李南柯已經落在......路的盡頭!
他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
小丫頭走路也太慢了點。
李南柯才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慢悠悠地走著,甚至還有閑心欣賞路兩邊的花木。
謝玄驍臉更黑了。
待李南柯走到跟前,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拉進了花房內。
“李南柯你的心咋就這么大呢?人家都給馬下毒,當街就想弄死你了,你怎么看起來一點都不害怕?
你就不著急追查幕后主使是誰?竟然還有閑心欣賞花木?”
李南柯眨巴著葡萄眼,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