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進了房間,交頭接耳嘀嘀咕咕起來。
李慕道:“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你那時候還小,所以不知道這些事。
當年陛下雖然平定了五王之亂,參與叛亂的五位王爺先后都被打敗,生擒帶回了京城。
陛下念著兄弟情義,并沒有下旨斬殺五位王爺,而是下旨將五位王爺全都圈禁起來,當時朝臣都盛贊陛下寬仁。
是那時才八歲的宣王命人熬了毒藥,分別給五位王爺灌了下去,聽說是當場斃命呢。
等陛下趕到的時候,五王的尸體都硬了,宣王卻之鑿鑿,說斬草要除根,不殺五位王爺,民間就總還有他們的逆黨。”
李南柯皺眉。
“那弒母又是怎么回事?”
李慕的聲音更小了。
“陛下登基第二日,下旨冊封太后,皇后,冊封大典當日,太后卻遲遲沒出現。
陛下帶人趕到太后寢宮,卻發現太后已經薨試,七竅流血而亡,明顯是中毒。
可當時太后身邊沒有別人,只有宣王,雖然事后陛下下了封口令,也處死了太后身邊伺候的宮女嬤嬤。
但這件事還是傳了風聲出來,不少人都說是沈琮親手毒死了太后!”
李南柯聽得一頭霧水。
“太后是沈琮的親娘,他為什么要毒死自己的親娘呢?”
李慕撇撇嘴。
“那誰知道呢,皇室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不過大家都說宣王如今一日三吐血,成了一個病秧子。
就是他大逆不道,遭了天譴呢。”
李南柯十分無語。
沈琮成為病秧子,是因為有人給他下了“血咒。”
才不是什么天譴呢。
“爹爹你怎么也相信這種傳了呢?我覺得宣王不是那樣的人。”
李慕瞪眼,“空穴不來風,反正你以后不許和他多來往,見面打個招呼就是了,聽到沒?”
李南柯敷衍著應了一聲,離開了。
李慕哪里看不出來女兒的敷衍,氣得跺跺腳。
小聲嘀咕,“也不知道那混小子給可兒灌了什么迷湯!不要緊,我立刻也要選官了。
等我選上官,我一定好好努力,可兒有靠山了,就不會去外面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
與此同時,銀臺司。
雖然天已經晚了,但里面燈火通明。
監事們還在整理今天收到的折子,這些都是要送到下面各處的。
“哈哈哈哈!”
突然間其中一個監事拍著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司監皺眉,“笑什么呢?”
監事將手里的折子遞過去。
“大人你看看這封折子,哎呦,簡直笑死人了。”
監事接過來,看到折子的右下角寫了一行小字:安平侯府李慕自薦。
他眉頭微挑,“就是那個因為上衙代簽到還被關了一個多月御史臺的李慕?”
監事點頭。
“可不就是他,就因為他上面下令嚴查各衙門的上衙出勤情況,兄弟們天天起早貪黑點了一個月的卯。”
提起這事來,眾人心中都心有戚戚焉。
當值嘛,朝九晚五的上衙,總有想偷懶的時候。
所以有時候遲到早退一會兒,上峰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家心照不宣。
可就因為李慕那小子,害得現在沒有一個人敢遲到早退。
你找人代簽到就代唄,你他娘的還長年累月得找人代簽到,連衙門的大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想起這事,監事怒由心生。
“監正,要不李慕的折子就別往吏部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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