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薔道:“她是泉州陳氏的當家主母白三娘。”
李南柯一臉震驚。
“號稱陳半城的泉州陳家?”
南宮薔點頭。
李南柯想起上次黃勝告訴她,泉州陳氏的生意已經開始從海上往內地擴散,京城也已經有了陳氏的分號。
想來陳氏的當家主母出現在京城,就是為了擴大陳家的生意。
可陳氏是海上貿易發家,商號也以番邦物品以及絲綢,茶葉,瓷器為主,白三娘為何會出現在相國寺廟會上?
而且還出現在一個戲班子換衣裳的帳篷區。
太蹊蹺了。
“南宮師父可查到白三娘今天去戲班子做什么?”
南宮薔道:“說是找德勝班的班主談事情,想請德勝班在陳家商號開業的時候去唱一場戲。”
紫蘇道:“汴京人都知道德勝班從不接這種外出唱戲的生意,她這泉州來的,恐怕還不知道德勝班的規矩。”
李南柯點頭。
確實如此,不管是高門大戶還是王公貴胄,出多少銀子德勝班都不上門唱戲。
傳聞德勝班的班主背后有大靠山,所以才敢如此硬氣,但至于這背后靠山是誰,卻沒有人知道。
上次安平侯請德勝班去城外難民營唱戲,德勝班的班主并未收銀子,說是免費唱三日,算是為救災出一份力。
不料南宮薔卻搖頭。
“德勝班答應了!”
李南柯錯愕。
莫非德勝班的班主與陳家有什么瓜葛?
不然為何從來不接外出唱戲的德勝班,竟一口應下了陳家?
她也只是疑惑一瞬,并沒有多想。
會注意德勝班,是因為安平侯。
“南宮師父最近多幫我注意一下安平侯和德勝班的動向。”
回到家中,已經過了午休的時間。
估摸著賀氏該起來了,李南柯直接去了正院,將自己從沈琮那兒搶回來的酥油鮑螺帶給了賀氏。
又陪著賀氏看了一回她的菜園子,才回到芳華院。
李慕恰好從外面回來,一臉不高興。
“爹爹怎么了?”
李慕看到女兒,想扯嘴角笑一笑,卻沒笑出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呼呼道:“剛才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你二叔.......李耀。”
他習慣了說二叔這個稱呼,說出口想起安平侯以及李耀做的事,心里膈應萬分,將稱呼又改成了名字。
李耀不配做可兒的二叔!
李南柯倒了一杯茶遞給李慕。
“爹爹喝茶,我們不和壞人生氣,讓我想想......他是不是催促你去為我驚馬的事討個公道?”
鬧市驚馬的案子,大理寺也查了五六日了,卻一直沒有最新的線索。
不論是乞丐的證詞,還是死去的馬夫,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薛家。
薛國公百口莫辯,聽說已經急病了。
李慕一口喝完杯中的茶,將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
“可兒真聰明,他攔著我就是說這件事呢,還口口聲聲說什么心疼你,受了這么大的驚嚇,卻至今沒有一個公道。
他竟然還鼓動我去敲登聞鼓,說我這個做父親的怎么不為女兒去討一個公道?”
李慕指著自己的鼻尖,眼中火星子四溢。
“可兒,爹爹我看起來很像傻子嗎?我都多余和他浪費口水!”
“敲登聞鼓?那是沒有法子,無法上達天聽的人去干的事,我好歹也是世子,可以寫折子,也可以遞拜帖的人。
為什么要去敲登聞鼓?登聞鼓一敲,豈不是告訴別人我不相信陛下,怕陛下包庇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