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這件事要說也不會放在朝堂上去說。”
“爹爹說得有道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陛下召爹爹進宮,應該是為了都水使者選拔一事。”
“啊?你怎么知道?”
李慕驚訝,隨即又有些慌亂的擺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真是因為這個,陛下要問我如何治理汴河,我可怎么回答?
我.....我這一點準備也沒有啊.......”
李慕想起自己在自薦折子上的大放厥詞,額頭冷汗都要下來了。
下意識跑到內室抱起自己的畫簍,結結巴巴道:“閨.....閨女啊,我突然想起來之前就想畫弦月山的第一場雪。
現在正好下雪了,機不可失啊,我先去畫雪景,你......你就告訴宮里的內侍,說我出門了。”
說著,背起畫簍就往外走,走了兩步不對勁,連忙剎住腳,急速轉身,又朝后面跑去。
嘴里慌張念叨著:“不對,我得走后門......”
李南柯一臉無奈,眼睜睜看著李慕一只腳邁出了門檻。
幽幽嘆了一口氣。
“爹爹畫雪景重要,快去吧,不用擔心我和娘親,欺君之罪我們能扛住!”
“不就是砍頭嘛,我聽說菜市口的劊子手刀法可好了,一刀下去腦袋就下來了,都感覺不到疼呢。”
“就是沒了腦袋感覺有點丑,爹爹回來給我和娘親收尸的時候,可以把腦袋給我縫回去嗎?”
李慕另外一只腳僵在了半空中,再也邁不出去了。
他苦著臉慢吞吞轉過頭,委屈巴巴。
“可兒。”
李南柯笑著擺擺小手。
“爹爹快去吧,再晚一點雪都要化了。”
“畫完雪正好趕回來幫我和娘親收尸!”
李慕心肝一顫,俊秀的臉瞬間蒼白一片。
咬咬牙將畫簍放在了地上,扯了扯身上弄皺的衣裳。
大聲道:“有爹爹在,爹爹不會讓你和你娘有事的!”
不就是進宮面圣嘛。
不就是討論治水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只是不會而已!
李慕抬頭挺胸,視死如歸出了門。
紫蘇一臉擔憂,“世子這樣進宮,會不會惹怒陛下?”
李南柯搖搖頭。
她對爹爹有信心。
爹爹只是不喜歡做官,不代表他腦子里真的沒有東西。
而且爹爹唯一的軟肋是她和娘親,他知道惹怒陛下的后果,所以一定會盡力避免。
李慕上了馬車,兩條腿就開始抖啊抖。
坐在對面的李耀見他緊張成這個樣子,心中充滿了鄙夷。
臉上卻一副溫和的樣子鼓勵他,“大哥別怕,只需要把你心中覺得可兒委屈的地方說出來,大膽往外說。”
李慕閉著眼縮在角落,恍若未聞。
事實上他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好想跑,他真的忽悠不來!
馬車很快到了宮門口,因為陛下只宣召了李慕,所以李耀要遞了帖子,在宮門口候著。
李慕戰戰兢兢走進了大慶殿。
剛一跪下,就聽到皇帝問:“今日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打算怎么還朕一個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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