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她認真思考過了。
沈琮畢竟是皇帝與薛皇后親手帶大的,他心里對皇帝,薛皇后和沈煦都是有感情的。
何況沈煦是因為薛皇后停車救他才丟的。
讓他知道沈煦的消息,卻不救,是她強人所難了。
“我今日來,是真心向九哥道歉,還有想和九哥說一聲謝謝。
火油礦的事,若不是九哥在陛下面前提及我,陛下也不會封賞我。”
沈琮雙手抱胸,定定盯著她看了很久,然后用下巴點了點酥油鮑螺。
“所以,這就是你的誠意?”
李南柯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連忙擺手。
“當然不是,這只是彌補九哥那天沒有吃上的遺憾。”
然后起身,雙手抱拳,認真行了個大禮。
脆生生道:“九哥大恩,我全都記在心里,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九哥的了,九哥讓我往東,我絕不敢往東,九哥讓我攆狗,我絕不敢追雞!”
雪鷹耳朵一豎,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褲腳,發出抗議的叫聲。
“汪汪汪!”
狗狗沒錯,為什么要攆狗狗?
沈琮輕嗤一聲。
“功夫沒學多少,江湖習氣倒先學會了?”
李南柯嘿嘿一笑。
“再過半個月就是臘月十六了,那天是我生辰,我請九哥去虹橋底下逛夜市。
到時候九哥看上什么,我就送九哥什么,如何?”
“哦?如果本王看上的你買不起呢?”
“九哥看上的,砸鍋賣鐵我也要為九哥買!”
李南柯許下豪壯語,然后雙手合十,眼巴巴地看著沈琮。
“拜托九哥把先前的事忘了吧,一筆勾銷行嗎?”
沈琮睨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拿起一只酥油鮑螺吃了。
一直到整個都吃完,才淡淡道:“等你買到本王喜歡的東西再說吧。”
李南柯跳起來,信誓旦旦。
“咱們說好了,我一定會買到令九哥滿意的東西,等著瞧吧。”
李南柯躊躇滿志地離開了。
沈琮望著她蹦蹦跳跳走遠的背影,又拿起一塊酥油鮑螺放進了嘴里。
慢吞吞嚼著,有淡淡的甜味在舌尖彌漫開來。
二風走進來,道:“若是李慕這次順利做上都水使者,于王爺也是大大有利。”
沈琮將嘴里的酥油鮑螺咽下去,擦了擦手,輕輕嗯了一聲。
另外一邊。
李慕興匆匆回到家中,剛一進門,就被李耀拽住了衣襟。
一貫在人前溫和視人的李耀眼神格外陰鷙。
“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對不對?你故意讓我在陛下和朝臣面前出丑!”
李慕掰開李耀拽著他衣襟的手,然后拍了拍上面的褶皺。
一臉不滿。
“這衣裳可是我夫人一針一線縫的,給我拽破了,你得賠!”
李耀......
“李慕,我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耀咬牙切齒,再也沒辦法保持先前的兄友弟恭的假象。
李慕兩手一攤,咧著嘴笑了。
“是啊,我故意的,如何呢?你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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