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薔道:“安平侯與二公子進了其中一間雅間,沒多久雅間里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李南柯心中微動。
“哭聲?南宮師父沒有聽到他們說什么嗎?”
南宮薔搖頭。
“那雅間看似尋常,但周圍布了不少暗衛,我怕打草驚蛇,沒敢靠太近。”
李南柯十分驚訝。
“暗衛?安平侯身邊肯定沒有暗衛,那就是說雅間里見他們的人身邊有暗衛。
到底是什么人身邊經驗養著暗衛。”
沈琮道:“本朝有規定,只有皇室之人才可以蓄養暗衛,莫非安平侯去浣月居見的是皇室之人?”
李南柯也想不明白。
“南宮師父接著往下說吧。”
南宮薔道:“他們在里面聊了一炷香的時間,然后安平侯與二公子出來。
里面的人雖然沒有出來送他們,但開門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里面那人的模樣。
是咱們在相國寺廟會上見到的那位白夫人。”
李南柯失聲道:“你說泉州陳氏的當家主母白三娘?”
南宮薔點頭。
“他們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安平侯與二公子眼圈都泛紅,二公子離開前還叫了一聲母親。”
李南柯心中震驚萬分。
雖然之前她和爹爹都猜測過白三娘會不會就是與安平侯有奸情的白氏,但一直沒有查到證據。
加上聽到的白三娘的傳說,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猜錯了。
沒想到白三娘竟然就是白氏!
怪不得夢境里,他們一家人流放的時候,安平侯和李耀一家能夠以假死之名逃脫流放。
后來她再也沒聽到過安平侯的消息。
以泉州陳氏的財力,白三娘要想護住幾個流放的逃犯,實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安平侯帶著李耀來見白三娘,看來這是母子團圓了呢,竟然還帶了暗衛。”
李南柯自自語。
沈琮就坐在她身邊,自然將她的喃喃自語聽了進去。
轉頭掃了一眼二風。
“將泉州陳氏暗中蓄養暗衛的事情調查一下。”
一個商戶,縱然有再多的錢財,蓄養暗衛也是逾矩的。
二風點頭記下。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打算怎么反擊?”
沈琮問。
李南柯也沒有隱瞞他。
“當然是找機會戳穿他的真面目,讓他身敗名裂,成為人人唾罵的對象。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與他脫離關系,以后他是死是活與我家都沒有關系。”
沈琮深深看了她一眼,輕聲笑了。
李南柯不解。
“九哥笑什么?你不會覺得我太狠了吧?”
沈琮搖頭。
“如果是本王,會比這更狠,本王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李南柯吐了吐舌頭。
“我也想。”
只要一想到夢境中她和爹爹,娘親,祖母所遭遇的一切,她就恨不得直接弄死安平侯。
“但是他和我爹爹畢竟是父子,這件事還要看我爹爹的意思。”
沈琮頷首,沒再說什么。
這時,外面響起一道梆子聲。
皮影戲開始了!
樓下木臺上,一方素絹被油燈映得透亮。
牛皮鏤刻的“李太白”在素絹上醉醺醺跌出,袍袖翻飛間竟潑出一線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