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落在趙晚晴身上,聲音緩和了兩分。
“趙晚晴,抬起頭來。”
“告訴朕你想做縣主嗎?”
趙晚晴整個人都嚇壞了,哪里還有剛才面對李南柯時的得意。
她縮著脖子,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一張小臉嚇得面無人色,只看了皇帝一眼,又嚇得趴在了地上。
說話顫抖得不成調,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哭腔。
“臣……臣女不……不想。”
皇帝眼中閃過一抹失望。
趙晚晴不是李南柯的表妹嗎?看起來怎么畏畏縮縮,扭扭捏捏的呢?
和李南柯那小丫頭比,差得也太遠了。
皇帝暗暗搖頭,看向沈煦。
“你都看到了?”
沈煦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先前站在皇帝面前,努力爭取的樣子,成了一個笑話。
他懊惱地垂下了腦袋,甕聲甕氣道:“父皇,兒臣知錯,請父皇責罰。”
皇帝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畢竟是自己如今唯一的兒子,他也不忍在眾臣面前苛責。
“你是朕的皇子,身為臣子,救主是他們的本分。
他們盡了本分,你為他們請賞,是你的心意,也算不上錯。”
“都起來說話吧。”
皇帝到底不能落了兒子的面子,擺手令他們起來。
沈煦暗暗松了口氣,扶著薛皇后起來。
趙鴻,宋慧對視一眼,暗自慶幸。
皇帝接著道:“趙晚晴救助皇子是事實。
這樣吧,既然皇兒已經開了口,朕便另外再賞趙婉晴一箱金銀玉器,一箱布匹,如何?”
沈煦眼睛一亮。
這樣也不至于太落他的面子。
“多謝父皇。”
趙鴻,宋慧拉著趙晚晴一道磕頭謝恩。
“陛下,臣妾可要叫屈了。”
坐在皇帝右后側的舒妃掩著嘴輕笑。
皇帝轉頭看了舒妃一眼,神情溫和。
“哦?愛妃為何叫屈?”
舒妃道:“趙家救了大皇子,得了兩遍賞賜。
先前福安縣主救了昭寧公主,又救了臣妾和腹中的龍嗣。
等于救了三條命,卻只得了一份賞賜。
臣妾要為福安縣主叫屈呢。”
舒妃笑吟吟地看一下薛皇后,“皇后娘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畢竟福安縣主救的是您的昭寧公主。”
薛皇后眼中閃過一抹陰沉。
這讓她怎么回答?
說不是,豈不是讓人覺得她這個母親偏心?
說是,等于在給李南柯送賞賜。
偏偏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不能說不是。
薛皇后臉色變幻不定,只能咬著后槽牙,從嘴里蹦出一個字。
“是。”
舒妃笑了。
“陛下您看皇后娘娘也認可臣妾的說法呢,您要么都賞一遍,要么都賞兩遍。
不然沒得叫人說陛下您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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