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紙條只有拇指一般長短,應該是從一封信箋上撕下來的,邊緣還有著極為不規則的撕痕。
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
救我,假山。
字跡鮮紅,泛著淡淡的腥味,竟是用血寫的。
字跡潦草急促,看得出來是倉促所寫。
沈琮神色凝重。
“你說這是貴妃給你的?”
李南柯點頭,將自己進宮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
“......我有種莫名的感覺,覺得貴妃娘娘很排斥進屋,她不想在屋里和我說話。
所以就故意指著涼亭那里,果然貴妃娘娘直接就跑到了涼亭里。
這張紙條是我準備吃點心的時候,她撲上來,抓著我的手臂時塞給我的。”
她探頭看著紙條上的內容。
“這是一封求救信,貴妃娘娘在向我求救?為什么是我呢?”
她不明白王貴妃為什么要塞紙條給自己,算起來她和王貴妃的接觸并不多。
沈琮十分贊同。
“若她真有危險,應該先向王家求救才對。”
李南柯也如此想。
“可我聽彤云說她每次去探望貴妃娘娘,并沒有聽她說貴妃求救,而且她還說......”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睜大。
“彤云說她和王少夫人每次進宮,貴妃娘娘身邊都有嬤嬤和宮女貼身伺候。
貴妃娘娘甚至一直在床上調養,有沒有可能是貴妃娘娘沒找到求救的機會?”
沈琮皺眉,“你的意思是那些嬤嬤和宮女在貼身監視貴妃?可是那些人是皇兄派去的......”
話說到一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兩人四目相對,李南柯低聲道:“如果要害貴妃娘娘的人是薛皇后,她完全可以告訴陛下。
她腹中懷著龍嗣,陛下一定會為她做主的。
如今她選擇抓住機會塞求救紙條給我,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害她的人不是薛皇后,而是......
沈琮臉色愈發蒼白,脫口而出。
“不可能,皇兄不會這樣對貴妃娘娘的。”
李南柯也不反駁,只眨巴著一雙黑黝黝的葡萄眼看著他。
之前,辰王說他體內的血咒是皇帝下的,她曾問過沈琮是否相信這話,沈琮也是這般否認的。
而且還發了脾氣。
她清亮的目光一動不動看著沈琮。
“今日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宮女忽然打翻了茶盞,水灑了我一身,只能由她伺候我換衣裳。
現在想想,那宮女應該是受了嬤嬤的指示,接著換衣裳的機會在檢查我身上有沒有貴妃傳遞的紙條。
幸好我搶先一步將紙條塞進了玲瓏球中,不然我今日恐怕不能順利出宮了。”
沈琮頹然地垂下雙眸,抿著嘴不說話。
李南柯指著紙條上的另外兩個字,“這上面提到了假山,彤云說貴妃就是在御花園受了驚嚇。
這假山會不會就是御花園的假山?假山里會有什么呢?”
沈琮盯著假山二字看了片刻,道:“我會派人去調查,你先回家,就當從來沒有見過這張紙條。”
李南柯不贊成。
“王家那邊......”
沈琮拿起桌上的紙條,“放心,我會安排人將這張紙條送到王家去,你回家去休息,記住,你從來沒見過這張紙條。”
“可是......”
“沒有可是,我讓二風送你回去。“
沈琮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