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液體噴灑在真絲床單上。
紀嘉麗表情驚愕。
她瞪大眼睛,顧不上收拾,語氣激動又緊張。
“姜晚,怎么是你?!”
紀嘉麗端著碗,身體忘了動彈。
直到姜晚走進來。
確定不是自己出現的幻覺,紀嘉麗的眼底閃過一絲心虛。
她將碗里剩余的湯藥一口悶下,目光緊緊跟隨由遠及近的姜晚。
紀嘉麗的反應過于激動。
姜晚的眉心跟著蹙起,她走近的同時,一針見血問她:“你怎么了?看到我跟見鬼了一樣。”
“我……”
紀嘉麗驚覺失態,慌亂中急忙調整好狀態。
“我這不是以為自己燒迷糊,出現幻覺了嘛。”
她心虛地回避姜晚的視線,放下手里的空碗,在床頭柜抽了兩張紙巾擦拭。
“誰讓你一聲不吭出現,這不嚇人嗎?”
紀嘉麗嘀咕著。
聞,姜晚眉心緊鎖。
平日里,向來打扮得一絲不茍、花枝招展的女人,如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
雖然五官面容依舊精致,但皮膚狀態略顯干枯。
就像一朵蔫了的玫瑰,沒有精神氣。
姜晚伸手,手背貼上紀嘉麗的額頭。
比她的體溫高出不少。
“看過醫生了嗎?”
她問紀嘉麗,并從她的手里取過紙巾,幫她擦拭床單上的污漬,替她整理兩下身后歪掉的靠枕。
“嗯……”
紀嘉麗應聲,“就……普通感冒……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回答她的同時,她眼神快速掠過姜晚,觀察著她細微的表情變化。
好在,姜晚沒有追問。
紀嘉麗輕舒一口氣,原先緊張的狀態逐漸放松。
她拉扯兩下被子,蓋住胸部以下的位置,雙手自然地覆在肚子那兒。
“你怎么突然來了?”
調整好姿勢,紀嘉麗問她。
好奇的眼神帶著幾分窺探的意味。
換作之前。
不到萬不得已,姜晚是絕對不會來林家的。
每次都是三請三辭。
這次不請自來,讓紀嘉麗在意外過后,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感受到她眼神中的含義。
姜晚也跟著別扭。
“給你送禮物,送完就走。”
她語氣淡淡,從包里拿出那個精美的禮品盒。
“免得被你念叨一輩子。”
姜晚將它交給她。
語氣聽似嫌棄,紀嘉麗卻欣喜若狂。
“就知道你還有良心。”
她沒好氣地看她一眼,迫不及待的解開絲帶去拆包裝盒。
一瞧見絨布盒,就能猜到里面裝著珠寶配飾。
紀嘉麗的臉上寫滿開心,唇角止不住的上揚,然而……
當她打開盒子。
那枚“滴水疊福”蝴蝶胸針剛映入眼簾,紀嘉麗瞬間臉色大變。
“啊——”
她條件反射地驚叫一聲,用力松手的同時連帶著整個盒子都丟了出去。
蝴蝶胸針掉出盒子,狼狽地落在地上。
紀嘉麗激動又反常的反應,讓姜晚擰起眉心:“怎么了?”
她將它撿起,放至掌心撫平。
“你不喜歡也不至于……”
姜晚的話沒說完,紀嘉麗便激動地打斷道:“我豈止不喜歡,這也太晦氣了!”
“……”姜晚停下動作,不敢置信地看向紀嘉麗,“你說什么?”
“我說,你這東西晦氣。”
紀嘉麗說著,伸手指著她手里的胸針,“你看看你送的什么,胸針帶兇啊,寓意不好。還只有一半身子,不是更瘆得慌嗎?”
“最后還掉眼淚……沒有一點好兆頭。”
她說著,收回目光催促姜晚:“你趕緊把它收起來。”
“……”姜晚觸著寶石的指腹,忽然好像被針扎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