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她現在有多想撲倒沈教授,告訴他,苦果亦是果!
但現實是她根本就做不到,她可不想因為耍流氓被抓進去,怔了片刻,含糊道:“沒、沒什么。”
周蕓晚鴉色的睫羽半掩著,踩在柔軟棉鞋里的腳趾也跟著蜷了起來。
“……”沈宴禮察覺到她越纏越緊的手指,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時沖動,他不該嚇唬她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瞧她都被他嚇成什么樣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想到這兒,他用了些力道把自己的手不動聲色地從她的手心里抽了出來,然后坐直了身子,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繼續換藥吧,不用太擔心我疼不疼的,我比你想象的要皮糙肉厚。”
說這話時,他換上了一副正經長輩的口吻,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冷沉語調。
旖旎的氣氛一下子就沒了,周蕓晚尚且沉浸在方才的繾綣中,眼波流轉,這才想起來還有正事沒干。
跟她的意猶未盡相比,沈宴禮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甚至還能抽空幫她遞個棉簽之類的。
重新換好藥,用新的紗布和繃帶包扎完他的手臂,周蕓晚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彎起漂亮的眼眸,沖他淺淺的笑:“還不錯吧?以后要換藥的時候,可要記得找我。”
要說當演員有什么好處,這就算其中之一。
因為飾演的角色所需,可以學習和體驗不同的職業和生活,她之前演過一次醫生,就學會了簡單的包扎和急救知識,成功擴展了自己的知識面。
她笑得得意又開心,襯得本就綺麗的五官越發明艷起來,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沈宴禮呼吸不著痕跡地一沉,不由多看了她幾眼,她就像是一朵春日里盛開的花骨朵,奪目又稚嫩,叫人忍不住靠近,卻又不忍心將她折下來。
吃過早飯,周蕓晚看了會兒高中的課本,就幫著王姨準備招待客人的東西了,什么果盤,瓜子花生之類的零嘴都得到位。
剛收拾完沒多久,安靜的沈家就被一陣熱鬧給包圍了。
院外停了兩輛小汽車,因為坐不下,里面的人只能擠擠了。
前面那一輛車是小劉開車,坐的是沈德文夫妻倆,以及醫院書記,后面那輛車則是邢茂輝開車,下來了兩個記者還有醫院院長。
一行八個人,不可謂不熱鬧。
周蕓晚跟在沈宴禮身后出門迎接,發現沈宴禮和這些人都挺熟悉的,后來才知道他之前作為華清大學最年輕的教授接受過一次電視臺的采訪,好巧不巧就是這兩個人負責的。
一一打過招呼后,就把客人請到了客廳里坐著,沙發上坐不下,就多搬了幾個板凳。
周蕓晚看著這一屋子的人,莫名覺得有種提前過年走親戚的錯覺,同樣的局促不安,同樣的恨不能鉆進房間里待著再也不出來了才好。
“小晚你過來,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坐得離她不遠的郭玉霖,突然笑著朝著她招了招手。
周蕓晚頓時感覺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