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剛才新河說了,黑水寨與肅王聯盟,安北侯此時去了連池縣,定然是想在水上與黑水寨一戰,為他的水師肅清障礙。”
“此時我們受安北侯邀約到此,不管答不答應他合作,都將被人視為,與安北侯一條戰線上的。”
“他若勝了還好,如若敗了......”
后面的話沒說,但誰都能猜到,安北侯若是敗了,那么作為支持安北侯的青宗,也沒資格在江南府待下去了。
“是啊宗主,如若黑水寨與肅王沒結成聯盟,那么我們可以支持安北侯,可現在......形勢不同啊......”
“望宗主三思后行,此事非同小可啊。”
還有幾位支持安北侯的長老,持不同意見:
“你們幾個老家伙,怕是多慮了吧。”
“安北侯足智多謀,想來都已經猜到,黑水寨與肅王結盟,在這個時間點上,還敢前往連池縣,想必已有了應對之策,大可放心吧,侯爺不會敗的。”
“我贊成馮長老看法,就算黑水寨與肅王結盟,也對侯爺造成不了多大影響。”
“別忘了前不久,侯爺水師可是全殲了肅王水師,那一戰,不用老夫多說了吧。”
此一出,立即遭到反駁:
“那那那,安北侯那是屬于偷襲,這次可不一樣。”
“哼,偷襲也是人家本事,一場殲滅3萬水師,差點將肅王老巢掀個底朝天,你們誰有那個能耐。”
“不可,老夫不同意宗主與安北侯合作。”
“哼,青宗就是有你們這群畏首畏尾之輩,才導致被別的門派瞧不起,遇到機會都把握不住。”
“呸,老匹夫,你說誰呢?”
“就說你呢,就說你呢。”
眼瞅兩邊吵得不可開交,原本好心情的何青霜,此刻也火大了。
“啪——”
何青霜柳眉倒豎,一拍桌子,宗主氣勢全開:
“都給本座閉嘴,還嫌不夠亂是不是?”
見宗主發火了,幾個長老同時縮了縮脖子,坐下不敢吱聲了。
何青霜冷眼掃視全場,最后將目光落在嶄新河身上:
“新河,你說黑水寨與肅王結盟一事,本座怎么從未聽到消息?”
她是很想與陳息見面聊聊的。
出于宗門考慮,安北侯無疑是一座強大靠山,對外征戰從無敗績,對百姓更是好的沒話說。
這才是理想中君主形象。
對個人情感考慮,她也十分欣賞安北侯,人長得高大帥氣不說,尤其身上一股難魅力。
這種妖異邪魅的氣質,對女人的殺傷力,簡直是毀滅性的。
就連何青霜都在不知不覺中,對陳息生出無限好感。
此刻逼問嶄新河,是想從對方話語中找出馬腳。
即便黑水寨與肅王真的合作了,那也狡辯沒合作,最次也要合作有間隙,雙方各自猜忌。
總而之。
何青霜已經下定決心與陳息合作了,誰說都不好使。
女人做事只要一上頭,有時是真聽不進勸。
何青霜此刻,就是這個狀態。
可她想從嶄新河的話語中找出馬腳,后者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嶄新河輕咳幾聲,裝的有些尷尬:
“回宗主大人,新河確實聽聞,黑水寨與肅王結盟。”
何青霜瞇了瞇眼,你小子看不出個眉眼高低是吧,接著往下說。
最好給本座留點話口,不然宗門小鞋侍候。
嶄新河說完,撓撓腦袋,話鋒一轉:
“不過弟子那好友,出身不好,入贅給肅王麾下一將官家里之后,說話變得云山霧繞的。”
“此消息從他嘴中傳出來,也......也未必是真......”
嶄新河演技不錯,那副抓耳撓腮模樣,像極了犯錯的孩子。
為了讓青宗與安北侯在水上合作。
他也是拼了。
什么形象啥的,在如此巨大利益面前,全都給本少讓路。
何青霜聽到嶄新河這話,立即喜笑顏開,但為了保持形象,在大腿上狠捏一把,逼自己保持宗主氣度:
“哼。”
“聽風便是雨,你知不知道,此差點壞了本宗大事?”
何青霜語氣凌厲,見其他長老都有些埋怨望著嶄新河,自己先把話說盡,事情坐實了:
“再未查證之前,便亂下定奪,該罰。”
素手輕抬,一指嶄新河:
“罰你此次連池縣之行,牽馬喂草,住宿探路......”
“一切大小事宜,都由你來負責。”
何青霜金口玉一開,嶄新河立即跪地領罰:
“弟子自當盡職盡力,彌補此行之過錯!”
倆人演戲都沒用排練,一切都顯得那么自然。
水到渠成。
一個鐵了心的想見陳息,達成合作,最好合作久一點,相處時間多一點。
一個鐵了心的想青宗與安北侯達成合作,見不見面無所謂的,挖出來情報才是正事。
倆人目的不同,但想法很是一致。
此行。
必須與安北侯達成合作。
殿中一眾長老,見宗主與宗門新貴,就這么三兩語達成了一致。
還有他們什么事?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同時站起身來,對著何青霜一抱拳:
“預祝宗主此行順利,天佑我青宗,千秋萬代。”
青宗總部山腳下,一名隊員收到山上弟兄傳來的消息。
立即加以整理,用信鴿傳遞給侯爺。
青魚過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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