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周胤主動走上來牽著她的手,而云初只是站在那里沒有動,男人微用力沒有拽動人,他抬眼看過去,少女反而把手掌主動塞進來,分開他的手指,十指交握。
她比自己要矮一些,但是當云初抬眼望向你時,你就總會有種她在依靠你的錯覺——仿佛你就是她的全世界,但是他又熟悉云初的性子,直到自己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天方夜譚,他低頭輕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會產生如此想法,站在原地等著云初開口。
“你在想事情,”她說,“我想知道。”
來時看到對方看天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在想些什么,云初已經很少見到他這種神態,畢竟萬事都在思慮之中,那發生的每一件事就都不會出乎意料,而剛剛他看起來……就像是得知了什么超出理解的事,當然如果周胤不愿意說她也不會追著逼問,對方愣了片刻,她居然難得從他詢問的口氣中察覺到了遲疑。
“你說,”當然,遲疑很快就變為興奮,“神界……亦或是更高維度的天界真的存在嗎?”
剛剛在幻境里,他看到了一些微妙的東西,他的這個老朋友很喜歡把事情往壞處想,事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又被稱為穩妥又被稱為悲觀,他看到沖天的藤條遮天蔽日,那絕對不是單獨的妖能做到的景觀,光是用眼睛去看就讓人覺得難以置信,幻境被對方主動解除,周胤雖然心有驚詫,但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只是淡然問他怎么恨那藤妖恨到如此地步。
連自己編織幻境里都不放過人家。
但是沉棠看向他,那雙眼中盡是看透世間的悲涼……不,還是叫殘魂吧,沉棠不是這么一個情緒外露的人,他還是不覺得眼前這個人可以完完整整的代表沉棠,他最后戴上斗笠,風把他的輕語送到他的耳邊,沉棠說。
“不,那是未來。”
未來又如何該被界定?周胤想用自己更理解的方式去理解這點,如果他們的每一步都有跡可循,如果他們的過去必將會導致應許的未來,簡直就像……
像是一本已經寫好的書籍,但又是何人打開了這本書,又是何人撰寫下這些過去與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