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問題嗎?”
被按在椅子上化妝時,云初依舊不死心地問出口,說實話她對視時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本能的不安讓她下意識轉身就走,結果就被帶走,按在椅子上化妝時,她很快就意識到對方是什么打算,弱弱開口:“……有工資嗎?”
她沒啥入圈欲望,現在被直接帶走按下來她倒也不會激烈反抗,就是能不能別干白活,她現在個人資產好像是零,一直在吃澈溪的……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幫她化妝的化妝師是個健談的小姐姐,聞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手沒停,在鏡子里她看到對方不確定地點點頭:“應該有吧?其實你這個角色原本的位子是個道具,我不清楚換了個真人演有沒有補貼……一會我去幫你問問?”
應該不至于打白工,云初其實開口只是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但是現在越畫她看著越嚇人,本來就白皙的皮膚現在看著有種死人般的灰敗慘白,腦袋上被扣了個金色發套,還沒戴美瞳,云初已經知道自己被莫名看上的是個什么角色了。
是那個鬼娃娃,道具都是她幫忙搬到場地的。
—
“導演。”
澈溪肉眼可見地焦躁,一向繃得緊的和善面具差點掛不住,再加上他現在化妝被刻意展露出來的陽光氣質,讓他現在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割裂。
“我還是覺得不太好,”他硬著頭皮接著說,雖然姐姐真被拉去化妝了,但萬一有回旋余地呢,“不是說要靠道具來刻意展示恐怖感嗎,怎么現在又決定讓真人來……”
“你是導演我是導演?”導演是個奔四的中年人,一到拍攝場地嘴巴就沒把門的,說一不二,“我自有考量,你趕緊去對臺詞。”
他要是提前見著那群演,不就不用做道具多花那份冤枉錢了嗎,一想起自己隨意瞥見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發現一個活人硬生生被他看出了非人感,雖然和他想象中的鬼娃娃有些差別,但是氣質很像,非常像,就要這種周圍都是喧嚷世間,唯獨她一人格格不入的錯位感。
畢竟鬼娃娃什么都沒有做,變的是周遭環境,它同時也是個見證人。這年頭鬼片其實可以拍但又不能全拍,所以他最后的落腳點還是家庭線,本來今天第一場戲就是女孩從樓上摔下來的大結局戲份,但是忽然要把道具換成真人的決策讓他們需要更改一下拍攝計劃,于是幾人又選了些其他家庭場景,收拾設備先去了別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