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和沉棠都不說話了,但云初感覺到肩膀上的狐爪與圍在脖頸處的手臂都在不自覺地發緊。
“……這就是,信仰啊。”
云初輕嘆,嘆息中沒有品味出苦惱與悲恨,但是一齊來得兩個人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曾經真的可以算是曾經嗎,云初無數次說那些記憶都是可以踏過的注腳,但過去的事真的會毫無芥蒂嗎,他們不敢問,也不敢開口提那段被刻意忽略的時光。
而云初,似乎就是在他們錯過的那段時間里成長起來的。
云初在外面很少報清流宗的名號,他們宗門在道界不太與外界交流,貿然報上名號大概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于是那時大家都以為云初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散修,她的刀鞘用布袋裝著,身邊又沒有劍靈跟隨,于是大家都以為她那就是一把普通鐵劍,接待最開始也沒關注這其貌不揚的少女,少女最開始接的任務也是中等偏下難度,他們都以為這就是少女的極限,后來才知道,這僅僅她在摸清行情。
“誒呀……大家都挺喜歡和她做任務的。”
承影后來找去派任務那邊,談起云初時,他聽到接待如此感慨:“接多少任務就做多少,又不會拖延時間,又不漫天要價……實屬難得。”
他那時候想象出一只棄犬似的小人,垂頭喪氣地只能靠接這些不入流的任務才能勉強維持生計,承影嗤之以鼻,又覺得難過,哪怕到了這種地步她也不向自己低頭哪怕來求自己一句。后來他才明白那所謂棄犬就是他的想象,云初那時候都是強忍著開心在接任務——如果表現出渴望,可能會被對方察覺到作為要挾壓低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