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是這么想的嗎?”
云初抬起頭,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的眼睛,天空般的眼眸蒙上一層霧,變成了更加深邃的,如同泛著金屬光澤的藍色,冷靜的,比自己更像一個未來人般剖析著他。
所以云初就是這樣的人,你無論把她扔到哪個世界,她都可以活下去,而且是很好的活下去,適應能力近乎超標,而且總有各種機會為自己找到一個目標并為之努力奮斗,在找到目標后,再沒有想過其他自己可能走上的道路,就這樣死腦筋的一個人,卻……
“我不清楚,小月亮。”他主動拉進距離,看向云初的眼睛,“我有他的記憶,但……終歸還是不同的。”
所以,我也無法具體界定過去的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即便身為同一個人——清沐覺得他的人生大概可以自己開始切割,兒時是一份,選擇配合實驗是一份,失憶后也是一份,每走過一段人生,都是對過去不成熟自己的又一次切割,他看著云初點了點頭,雖然她接著說些有的沒的的話語大概率會被自己嗆回去,但是她如此平常的接受,也讓清沐下意識皺了眉。
她明明是個很有探究心的少女,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其實已經超過了彼此的安全距離,她是個很熱心也很有距離感的人,清沐也是,但是他把這歸結為自己前一段記憶給自己留下的遺產,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接近她,擁有她……失憶時候的自己還是太在意公序良俗,他的本質如同他的眼睛,死寂的死水湖泊下彌漫著潰爛的底色。
“看來我們之間最終只會剩下沉默。”她歪頭,似乎對他失去了興趣,“我得醒過來了,這只是一個夢境。”
但是明明,在過去我們有著說不完的話,或許是你,又或許是我,我們永遠不會讓彼此之間的氣氛冷凝下來。
“做夢……其實也很幸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