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起自己手里的鞭子,一臉冷漠、目光如刀地盯著刑架上的周立軒將鞭子扯得啪啪作響。
有人則是順手把旁邊幾個烙鐵丟進火盆里。
還有人則在掛滿各種鎖鏈、鉤子、拶指……等各種鐵質刑具的墻壁面前走動,挑選著下一場要用的家伙。
感受到幾個審訊人員狠戾的目光與氣氛。
周立軒原本燃起一絲希望的心,頓時再次跌入谷底,心里更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特么的!這個趙峰怎么一點不按常規出牌!?」
「一沒證據,二也沒說要我認什么事兒,只一口咬定我和哪位藩王有勾連?」
「這……這……這特么有天理?」
看不懂。
周立軒是徹底看不懂了――這錦衣衛的行為、動機、目的……就沒一個在常理上的!
而他不懂歸不懂。
審訊室的刑具卻不會一直在那邊不動。
不過呼吸之間,沾了鹽水的鞭子便噼里啪啦落在了他的身上,帶來無比鉆心的疼痛。
隨著一道道鞭子下去。
火盆里的老鐵也逐漸被燒成了通紅,可惜這個周立軒看起來帶著些儒雅的文化人氣息,可如此嚴刑之下,卻是始終不肯吐口。
趙峰有些不耐煩地蹙了蹙眉,似是想到了什么,緩緩開口道:“周立軒,你說你們是不是……”
只是這話說到一半,他便戛然而止了,最終只是擺了擺手道:“罷了,還是得你們自己吐口。”
原本他看周立軒一直不肯吐口招認什么。
心里有些急。
想著把「燕王」的名號說出來刺激刺激他們,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燕王殿下終究只是陛下的猜測,自己此時提他,就算真實的結果不是燕王殿下,這個周立軒只怕也會順著桿子往上爬,跟著攀咬,說不準反冤枉了燕王。
所以趙峰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看得齜牙咧嘴不住慘叫的周立軒心里更是一陣莫名其妙:「他娘的!這走狗剛剛想和老子說啥?」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剛剛趙峰看他的時候,他沒來由地有些不妙的感覺。
趙峰挑了挑眉,站起身來又叮囑了一句,道:“看來還真是硬骨頭,你們好生招呼著,沒有結果和說法不要停,本官不僅要他們的指認、供詞,還得有對得上的證據,不能是胡亂攀扯,有什么可靠的情況立刻報本官這里來。”
“是!大人!大人慢走!”
此間其他人見趙峰有些失望地往審訊室門口的方向走去,立刻恭敬地抱拳道。
趙峰面無表情地出了審訊室。
背后,有燒紅的烙鐵燙在皮肉上發出的“滋滋滋滋”聲音,帶著燒焦的味道傳到鼻尖;有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啪啪作響;也有“嘎啦”一聲,腳踝骨斷裂的聲音……
當然,最大的聲音,還得是慘叫。
趙峰走出審訊室,同樣可以隱約聽到附近其他審訊室里傳出來的慘叫和求饒之聲。
“什么硬骨頭,進了這詔獄的審訊室里,也得變成軟骨頭,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真能吐出燕王殿下還有那個叫「道衍」的和尚。”
趙峰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弧度,不以為意地呢喃道,面上倒是掛著幾分濃厚的好奇。
……
與此同時。
紫禁城,乾清宮之外。
“陛下!陛下!您見一見微臣等吧!不可如此一意孤行吶!陛下!”
“陛下既不讓微臣一頭撞死,微臣便在這里跪死!”
“陛下!老臣求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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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朝中的文臣們哪兒肯甘心呢?
此刻,殿外的廣場上,已然是烏央烏央跪了一大片,各種緋色、藍色、綠色官袍井然有序地排列著,幾乎朝堂之上所有的文臣都已經匯聚于此,格外壯觀。
乾清宮內。
馬三寶有些擔憂地看了朱允滓謊郟潰骸氨菹攏換故橋競叭稅閹橋甙桑〉帽菹履吹瞇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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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馬三寶當即應聲道,只是心里覺得這么做有些不太穩:「那些大人們一個個都跟吃了人一樣,甚至要不是有開國公阻止,里面一大批人都要撞柱子……他們能想清楚什么?」
當然,他比趙峰更信朱允祝退閾睦錁醯貌惶科祝袂檠雜鎦腥炊疾輝儆諧僖傘
這場面朱允椎比皇竊纈性ち系摹
把人弄走,他們回家里待著安逸,更看不到朱允錐源聳亂桓霾蝗葜綿溝奶齲吹垢菀錐哉餳慮楣915諢常挪幌呂礎
想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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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身邊的馬三寶交代道:“三寶,記好了,不止今天罷朝,明天、后天、大后天……都直接宣布罷朝,一直到這乾清宮面前沒一個人愿意跪著。”
馬三寶點頭應聲道:“是,奴婢記下了。”
說完則是神情有些感慨地道:“陛下自登基以來,日理萬機,罷個幾天的朝好好休息休息,奴婢還覺得是好事兒呢!”
聽到這話,朱允撞恢每煞竦匭α誦Α
登基之后雖然忙,也累,不過想想日后大明皇朝的模樣,屬于他朱允椎摹3瓢勻虻拇竺骰食掛簿醯沒剮小
心中正如此想著。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外面傳來一陣驚呼:“嘶……傅大人!傅大人這是怎么了!?”
“傅大人暈倒了!”
“陛下!臣等都是為了陛下、為了大明著想吶陛下!您看看吧!傅大人一把年紀,已經跪昏了!”
除了呼喚傅友文。
有人則是借著這個機會再次勸諫了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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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口吐槽了一句。
而后才面色嚴肅地對馬三寶道:“傅友文這貨包是假的,不過這么多人要在這里死諫跪求……身體安危倒也是個事兒,你去給太醫院的人喊來。”
“暈了的、病了的,抬回他們各自府上去。身體養好了,愿意來這繼續跪,朕也不阻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