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表露出任何暗搓搓的心思了。
“哦。”傅友文只當他們說的話都是真的,一邊慢悠悠地捋著胡子,一邊認可地道:“是啊,進退得意,得體大方,人也聰明,的確是個好苗子,呵呵呵……”
古樸自知再待下去也無趣。
當下也順勢告辭道:“今日貿然得了陛下封賞,下官這才想著順道和郁大人一起,來戶部先拜見拜見傅大人,此間事了,下官這便也告辭了。”
傅友文點了點頭:“去吧。”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先后看了郁新和古樸一眼,對郁新道:“你明日也是要接旨的,公務就留著明日再處理吧,老夫也回府去也。”
今日這官場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想來平靜不了。
傅友文當然也無心留下來繼續干活兒了。
當下幾人也先后離開公房,各自回府而去……
當傅友文回府的時候。
卻被家中門房告知:“老爺,詹大人前頭剛來府上拜會,這會兒怕是剛引入待客的客廳呢。”
傅友文走下馬車,蹙起眉頭低聲呢喃道:“來得夠快的呀?這次的消息怎么散得那么快?快得都有些不同尋常了?紫禁城有那么透風的?”
詹徽這時候來找他,當然不能是因為別的事情。
可傅友文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太對勁了,可是具體哪里不太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
與此同時,乾清宮。
累了一天的朱允姿難靄瞬嫻靨稍諏繳希嬪洗乓凰柯瘓牡男σ猓潰骸昂牽≌飧齦滌鹽模淮蟀涯曇土嘶故欽餉磁Π。飩惺裁矗恐泄芯涔嘔埃妒蔽裾呶〗堋!
“罷了,朕知道他這份心思了。”
正如傅友文所想的那樣。
錦衣衛監察天下,尤其是京中百官的情況,他把夏原吉和林承軒二人前腳喊過去,后腳這消息就傳到了乾清宮里來。
期間幾人說了些什么。
也同樣毫無遺漏地被送到了朱允錐淅鎩
聽到那一長串拍馬屁的詞兒,朱允茲綰文懿恢欄滌鹽畝說氖鞘裁蔥乃跡
對此,他心里倒是也不惱。
畢竟傅友文費這心思也不是為別的,只是想對他宣告效忠罷了――下面的人真正死心塌地,朱允鬃勻皇搶忠餳降摹
他就是要這天下為他所有,要天下的人都為他所用。
……
國子監,宿舍。
作為大明皇朝最高學府,此間的學生都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沖著三年一次的恩科考試去,求一個金榜題名的。
就是后世的高考,全國上下那么多學校、每個學校都要招收個幾千人的數量……各地學生都是從早上六點學到晚上十二點的來干……
更別說這個時代,是全國各地爭那僅有的幾十個名額。
十年寒窗,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即便是已經完全入了夜。
這里一間間的宿舍里,仍舊也是燈火通明,在門窗上映出一道道勤奮的身影。
而其中一間,卻不然。
“原本還想著今日拂柳姑娘露面,能不能得個機會和她請教一番,誰知道……唉……”
此間正是夏原吉的宿舍。
而他的這些舍友們,原本興致勃勃準備去畫舫上打個茶圍,樂呵一番,結果卻沒料到當街出了這么檔子事兒。
夏原吉被宮里的人宣召而去之后。
幾個人心中訕訕。
倒是也按照原定計劃去了畫舫上,還見到了那位心心念念的「拂柳姑娘」,只可惜,他們坐在那里,卻只有索然無味……連才貌雙絕的拂柳姑娘好像都沒那么溫婉動人了……
幾人逛了個沒趣兒,終究還是早早回宿舍了。
此刻在場幾人身上都跟螞蟻在爬一樣,心里完全平靜不下來――嗯,特么的大家都是天天一起上學、下學,一起挨夫子罵的……你夏原吉突然被陛下親自召見……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啊……
就算他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嘴上說著什么「新帝昏庸,誰知道找夏原吉去是要干嘛」云云。
可要真有面圣的機會,會還不樂意要了?
嘴上說得再難聽。
心里也是在意得要死的。
就在此時。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同時還能隱約聽到略顯粗重的呼吸聲,而且聲音朝著他們這邊越來越近。
宿舍里幾人紛紛臉色一變,看向房門的方向。
而后便只聽“砰”的一聲,宿舍門被人從外推開,他們親愛的舍友夏原吉,終于回來了……
夏原吉進了房間。
先是趕緊進轉身把門關上,隨后便自顧自地走到房間里的茶桌旁坐下,翻開一個茶杯,倒茶,喝茶……
足足喝了好幾杯茶。
這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可他臉上依舊帶著些驚魂未定的樣子,胸口劇烈起伏著,看起來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畢竟是突如其來這么大個事兒砸在頭上,他出了宮越往回走,那些原本壓抑著的情緒這才敢漸漸釋放開來……
“怎么?丟了魂兒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