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喬安用指尖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這不是你的錯。”
車子顛簸前行，沈青霄的哭聲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
月無咎原本懶散地靠在車廂頂上，隨著哭聲不斷，他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
”還有完沒完了？！”他突然暴起，血色能量環繞周身。
”吵到主人了知不知道？！”
沈青霄被這聲怒吼嚇得一哆嗦，小臉瞬間血色盡褪，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她驚恐地望著月無咎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月無咎！”喬安厲聲喝道，同時將沈青霄護在身后，”不許兇她！”
月無咎的氣勢瞬間萎靡，像只被主人呵斥的小可憐。
他委屈地撇撇嘴：“可是她好吵...”
喬安命令道，”安靜待著。”
月無咎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聲，身形一晃，化作一只通體漆黑的小烏鴉。
乖乖落在喬安肩頭，還不忘用喙整理了一下喬安散落的發絲。
車廂內終于恢復了安靜，只有車輪碾過路面的咯吱聲和沈青霄偶爾的抽噎。
喬安松了口氣，這才注意到坐在對面的莫鐵衣袖里探出一個小腦袋。
”娃娃？”喬安驚訝地看著那個只有巴掌大的人參娃娃，”你原來躲在這，你怎么了？”
娃娃沒有像往常一樣活潑地跳出來，而是緊張地抓著莫鐵的袖口。
漂亮的眼睛死死盯著喬安肩頭的烏鴉。
”他...他...”娃娃的聲音細如蚊蚋，小手指顫抖地指向月無咎，”女人，從哪里招來這么可怕的東西...”
喬安一時語塞。
肩頭的烏鴉得意地挺了挺胸脯，換來娃娃一聲驚叫，嗖地縮回了喬安的靈獸空間。
莫鐵低聲道：“師父，這家伙...什么來頭？”
喬安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月無咎的來歷幾千年，好像不屬于這個世界，但他卻認自己為主。
”他...”喬安斟酌著詞句，”算是我的...契約靈？”
”嘎！”烏鴉不滿地叫了一聲，用喙輕輕啄了啄喬安的耳垂，似乎在抗議這個稱呼。
樓棄一直沉默地坐在車廂角落，此時突然開口：“他對你有企圖。”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判斷。
喬安肩頭的烏鴉頓時炸毛，翅膀撲棱著就要朝樓棄撲去，被喬安一把按住。
”都消停點！”喬安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月無咎，你再鬧就別跟著我了。”
烏鴉立刻老實了，討好地用腦袋蹭了蹭喬安的臉頰。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
喬安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思緒萬千。
沈青霄不知何時已經在她懷中睡著了，臉上還掛著淚痕。
喬安輕輕為她拂開額前的碎發，這小姑娘也是不容易。
肩頭的烏鴉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輕輕”嘎”了一聲，用翅膀包裹住她的一縷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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