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相纏,唇舌相交,抵死纏綿,仿佛要將彼此的靈魂都吞噬進去。
淚水不知何時悄然滑落,帶著咸澀,卻甘之如飴。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有些喘不過氣,才稍稍分開。柳茹夢嬌軟地依偎在林火旺懷中,俏臉緋紅,眼神迷離,聽著耳邊愛人同樣急促的心跳,感受著這久違的安心與踏實。
一番激烈又無比舒適的法式長吻之后,林火旺低頭,手指輕柔地拭去柳茹夢眼角的淚痕,無奈又寵溺地在她耳邊低喃:“夢夢,你現在不能同房,治療需要靜養……我知道的。可是……你給我弄這么一出‘四美侍宴’……你這……不是存心要我命么?”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磁性,充滿了男性的魅力和一絲壓抑的火熱。
柳茹夢抬起頭,眼中還帶著情動的水光,卻努力維持著一份清醒,語氣帶著心疼卻又堅定的補償意味,小聲說道:
“阿旺,別顧慮那么多。她們……”
她的下巴微微朝總統套房方向揚了揚,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為夫張羅的執拗:
“施家怡是學生,心思或許還單純些。但其他三個——朱玲玲、余綺霞、呂瑞容,她們都是什么人?能在港姐競選中嶄露頭角、心思活絡的佳麗!你以為她們不懂嗎?”
柳茹夢的眼神掃過那扇通往套房的雕花門扉,語氣帶著一絲洞察的冷靜:
“從我開口邀請她們的那一刻起,她們心里就亮堂著呢!這深更半夜,被帶來頂級酒店,喝下那價值千金的美酒……若是沒有半分攀附的念頭,真當我們這港姐訓練營里選出來的都是不諳世事的小白兔?”
她微微吸了口氣,聲音里那份固執更加清晰,甚至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責任感:
“這不是什么趁人之危,阿旺。這里是港島!不是在我們祖國大陸。
這里的空氣都浸著資本的規則,女人的歸宿和選擇,早就被這里的現實扭曲了樣子。
她們的家世背景,哪一個不是指望著靠女兒攀個富貴人家改變階級?她們的父母送她們來參加選美,圖的不就是這點事嗎?”
柳茹夢的話語如同一層薄冰,揭開了那看似風光浮華下的世故內核:
“她們肯來,心里自然就存了一份心思。若是你沒有半點表示,反而讓她們覺得你看不上,心存怨懟,甚至可能覺得丟了面子。
你收下她們其中一個或幾個,對你而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給她們一份風光安穩而已。”
她深深看著林火旺,眼神里的心疼、決絕與那份濃烈的補償心理交織翻滾:
“這是兩利的事!更重要的……是為我!”
柳茹夢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最深切的愧疚:
“我不能為你生兒育女……這已是天大的遺憾。現在我正在盡力彌補這個遺憾,可卻導致連做妻子最最基本的義務也盡不到……阿旺,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忍著,心里有多難受?我就想補償你……可我能拿什么補償?我只能想辦法,讓你身邊多一些能代替我的……至少讓你別那么苦……”
林火旺看著妻子眼底那份深不見底的自責和近乎偏執的堅持,心中又是酸澀又是無奈。
他握住了柳茹夢的手,那觸感溫涼,與他掌心的熱度形成鮮明對比。
他極其自然地伸出手,動作在旁人看來是情人間的親昵,帶著一種安撫寵溺的意味,用只有柳茹夢聽得清的音量低聲反駁,聲音里透著一絲疲倦:
“夢夢,別再說什么‘港島的規則’。這才幾個月……你怎么就……被這里這灘渾水染得變了顏色?”
他微微搖頭,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聲音輕得像嘆息:“她們再美,再合所謂的‘港島規矩’,對我來說,意義都比不上你的一個眼神。我只要你一個……真的,只想守著你一個。”
“你……”柳茹夢沒想到他再次這樣直白拒絕,眼眶瞬間又紅了一圈,心頭又是甜又是苦。巨大的感動和對自身“無能”的痛楚激烈撕扯著她。她猛地抽回了手,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不等林火旺反應,柳茹夢霍然起身,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利落。她不再看林火旺,徑直走向通往那間特大號臥室的房門。
“咔嚓!”
一聲清脆而果斷的反鎖聲在靜謐的餐廳里顯得格外突兀。柳茹夢站在門外,隔著厚重的門板,最后看了一眼里面有些錯愕的林火旺,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持和不容分說:
“小林天望先生!我已經安排了這一切。酒店的工作人員也絕不會進來打擾你們的好事。今天,你如果‘完事’不了,就別想著走出這扇門了!”
“夢夢!你……”林火旺的聲音帶著驚愕和無奈,瞬間被隔絕在門后。
門外,柳茹夢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胸口劇烈起伏。聽著里面隱約傳出的無奈嘆息。
看著眼前富麗堂皇卻空空蕩蕩的旋轉餐廳走廊,她閉上眼睛,一滴滾燙的淚珠悄然滑落,無聲地洇入昂貴的地毯里,只留下一個深色的印記。
這步棋,她已然落下,無論丈夫最終如何選擇,她都無法回頭。
帶著巨大的心酸和那份自以為然的“賢惠”,她快步離開了頂樓餐廳的范圍,將身后的奢靡、醉意和她強塞給丈夫的一室春色,徹底拋在了腦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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