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被她這般瞧著委實不舒服,終于繃不住,點著榕寧聲音狠戾:“給本宮重重的打,本宮倒是要瞧瞧是你榕寧的嘴硬,還是本宮的宮規硬?”
“動刑!”
嬤嬤狠狠拉動夾棍,骨節碎裂的聲音襲來。
榕寧這一下沒撐住,悶哼了一聲。
她好半天才喘了口氣,臉上卻掛著倨傲的笑容。
溫清最見不得她臉上這個沉著自得的表情。
不就是個賣身為奴的賤婢嘛。
之前的十年,是她溫清抬舉她,她才做了景和宮的大宮女。
不就是把她配給太監當對食,還是皇上身邊的大總管,哪里委屈她了?
這個賤婢當真是不識好歹,既然是一條沒用的狗,那便宰了。
溫清動了殺意,起身疾步走了過來,親自拿起了鞭子狠狠抽在了榕寧的身上,鞭鞭見血,是真的要打死她。
榕寧死死盯著溫清高聲道:“果然無恥下賤之人看什么都是卑劣的。”
“姐姐不問青紅皂白,光聽旁人之說就斷定我私會情郎,姐姐是何道理?”
“做出私會情郎這等污濁之事的,應該是姐姐你吧?”
“你胡說什么?”溫清陡然臉色劇變,隱隱中還有些心虛,鞭子更是劈頭蓋臉朝著榕寧抽了過來。
榕寧跪趴在了地上,透過屏風架子下面的縫隙,能窺視到那一縷明黃疾走掠進。
榕寧頓時心頭松了口氣,好紅綃,果然關鍵時刻幫了她一次。
此番她拖著血淋淋的身子挪到靠床這一邊。
溫清聽榕寧突然說起這些早已經慌了神,哪里還在乎什么宮規。
她現在只想殺了榕寧滅口。
這個賤婢跟了她十年,實在是知道太多東西了。
溫清抓起了一邊榕寧練字兒時用的硯臺。
榕寧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加癲狂。
她湊到溫清耳邊低聲道:“溫清,當年我和你親手將你的情郎江太醫埋進枯井里,個中滋味如何啊?”
“我殺了你這個賤婢!”溫清腦子一片空白,江太醫是她心中永遠不能對外人說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