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妃訕訕笑著拉起了衣衫,湊到了蕭澤已經畫了些許的畫卷前,突然臉色微微一變,整個人身體都僵硬了幾分。
那畫卷上雖然只畫了眼睛,那雙眼睛卻是榕寧的眼睛。
榕寧這些日子一直沒有主動同蕭澤示好,蕭澤內心隱隱有些生氣可又覺得憋屈得慌,到底是將她寵壞了的。
蕭貴妃的一顆心卻像是放在油鍋里煎,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即便是榕寧涉及到投敵叛國的重罪,在蕭澤的心目中卻是占了不少的分量。
為何?到底是為何?
她蕭家累世功勛,父兄戰功卓越,竟是比不上一個宮女出身的嬪妃。
便是這么多天不說話,不見面,蕭澤提筆依然是榕寧那個賤人。
蕭澤也意識到自己應該畫的是蕭貴妃,忙按住了雪紙剛要說點兒什么緩解一下尷尬,突然鳴冤鼓的聲音傳來。
蕭澤登時臉色沉了下來,一邊的蕭貴妃也忙整了整難看到極點的神色,松開了蕭澤的手臂。
這鳴冤鼓的聲音實在是刺耳,蕭貴妃總覺得心底慌慌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李公公!”
“奴才在!”李公公忙跪在了蕭澤的面前。
蕭澤眉頭緊鎖:“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李公公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他也是納悶兒,哪個不長眼的竟是將鳴冤鼓給敲了,這不是純屬找死嗎?
李公公急匆匆來到了東司馬門外,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登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東司馬門外已經圍了一圈內侍和官員,皇家護衛目瞪口呆的看著鼓面前趴著的一具宮女的尸體。
蕓祺手中寫的訴狀緊緊抓在手里,整個人前傾貼在鼓面上。
她剛才將訴狀當眾念完后,直接一頭撞死在鳴冤鼓上。
鳴冤鼓鼓面是用特質材料做成,圍著鼓面的四周是堅固的玄鐵。
蕓祺撞向金屬鼓架后,濺出來的血落在了鼓面上,像是這世上最詭異絢麗的畫作。
饒是李公公作惡多端,也被眼前慘烈的畫面給震住了。
他嘴巴有些發干,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身后傳來雙喜的聲音:“李公公,皇上催促辦差,這兒得盡快理出個頭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