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把錢給了郝健,道:“把錢收好,我帶你去見個人。”
郝健小心的接過錢,放進貼身背心的夾層之中,隨口問道:“見什么人?你那個所長親戚?”
“不,一個練拳的兄弟,以后讓他跟著你搭把手。”
“練拳的兄弟?”
郝健那輕快的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后小聲道:“咱這小本買賣,再加人可就沒什么賺頭了。”
“這你不用管,按我說的做就行。”
李野回頭瞄了郝健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你覺得我搭一股,就只是不干活白拿錢?”
郝健立刻搖頭,堅定的道:“哪能呢!本錢都是你出的,肯定你說了算,你是東家我是掌柜嘛。”
不得不說,郝健真是這個時代的聰明人,立刻就準確的找到了自己的身份定位。
本錢是李野出的,市面上的關系是李野罩著,你郝健就是孫猴子,這會兒也得乖乖的戴上緊箍咒,牽著馬給師傅打工去。
李野帶著郝健到了城北一片棚戶區,按照模糊的記憶繞來繞去拐了好幾個彎,才找到了一套破爛的小院。
在記憶之中,這小院里住著李野的一個“師兄弟”,十五歲的時候跟著爺爺練過幾天拳腳,
后來下鄉、回城,也沒斷了關系,逢年過節還到李家走一圈,孝敬孝敬老爺子。
只不過這小子不怎么服管,回城之后安排他去建筑公司,一個月不到就把隊長給捶了,
從建筑公司出來之后,靳鵬就在社會上浪蕩,要么窩在家里打撲克,要不就去電影院門口蹲著看姑娘。
他老娘急得不行,但親兒子,你還能劈了他是咋滴?
李野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里面咋咋呼呼“兩個k”“一對二”的呼聲。
“靳鵬,靳鵬,出來一下。”
李野不打算跟里面那些人打交道,就站在院門口喊靳鵬出來。
“唉?誰呀?”
院子里的窗戶打開了,坐在炕上的一個平頭男看見李野,趕忙麻溜溜的下炕,穿上鞋就出來了。
“小野你怎么來了?”
“我找你商量點兒事。”
李野拉著靳鵬往外走了幾步,指著郝健道:“我同學的一個親戚,最近想走省城做點生意,
那邊不是咱的地頭,需要個膽大心細的實靠人幫襯幫襯,你覺得咋樣?”
“走省城做生意?”靳鵬愣了愣,問道:“什么生意?需要見血嗎?”
“”
郝健直接無語了,怎么凈是這種愣頭青啊?咱們是去搞錢,不是去走江湖搶地盤好吧?
李野道:“就是去賣麻糖,不用零賣,那邊有本地的小販接手,遇到麻煩你就先唬人,唬不住那當然是安全第一,撒腿走人。”
“那我明白了,什么時候走喊我一聲就行。”
靳鵬很干脆的答應下來,就準備回去繼續打撲克,他手里憋著一對王還沒出手呢!
但李野卻拉住了他:“你可能沒搞明白,這要是做順了,就是個長期買賣,不是讓你白幫忙,賣一斤糖,你拿兩分錢的護送費。”
“”
靳鵬眨巴眨巴眼,好似回過味兒了,他瞅著李野笑道:“小野,這門生意里,有你的股子?”
李野沒接話,直接道:“你就說干不干吧!你不干我找別人去。”
“干干干,”靳鵬趕忙拉住李野,嬉笑著道:“我這整天在家也快被老娘煩死了,小野你這是拉了師哥一把呢!”
看著李野和靳鵬在那里親近,郝健的心里卻是又佩服又失落。
好嘛!你這是給我埋了根眼線啊!
郝健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猜到,李野搞出這個一斤兩分錢的“提成”就是一條“毒計”,
看眼前這個靳鵬精明利落的樣兒,必然會把他給盯得死死的,一兩麻糖的誤差都不帶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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