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怕失去夢想(請假一更)
郝健在說出“錢多咬手”之后,李野臉色平靜的問:“你先跟我說說,這五十萬是怎么賺的,怎么就讓你感到不安了?”
“就是按你說的辦法賺的呀?就跟做夢一樣”
郝健說道:“我們按照你的方法,除了省城的麻糖渠道之外,還拿著介紹信去各個縣城推銷,到處尋找下線”
“剛開始的介紹信,索性就大膽一點,
他們不再偷偷摸摸的零售,除了省城的麻糖渠道之外,在其他縣城全力尋找可發展的“下線”,
比如像當初郝健那樣膽子大的倒爺,或者集體服裝店里“管事兒”的人
服裝款式不錯,價格低廉,還有帶公章的正式收據,郝健等人除了個體的名頭聽起來不夠響亮之外,跟公家的業務員也差別不大了。
當然這個差別到底多大,得看他們跟那些管事兒的怎么交流。
郝健扒拉著手指頭對李野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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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鵬震驚的看著郝健,然后看向李野。
李野點點頭,輕輕的道:“不怪老爺子,他也很無奈。”
其實仔細聽郝健的敘述,就能體會到他當時的心情,也能揣測出郝健父親的無奈。
家里孩子多,郝健回不了城,在遠隔千里之外的農村落了戶,生的又是一個丫頭片子,得的又是治不好的病。
這讓一個大家庭的家長,也非常的難以抉擇。
最終,郝健的父親通過賣掉自行車這個舉動,希望能間接的讓郝健明白一件事。
“我愿意為了孩子出錢,但是無底洞,咱家真填不起。”
你說這老爺子心狠嗎?真心狠的話他大可以一毛錢都不出。
畢竟一輛自行車,真算是一筆大錢。
在這年頭,老爺子能做到這樣,不算無情無義。
但沒想到郝健是個驢脾氣,又把錢給寄回去了。
郝健擦干了眼淚,梗著脖子道:“我郝健以前是個本分人,哪里敢投機倒把,但為了我女兒,我開始挖xx主義的墻角。”
“我賣麻糖,被打投辦的人追過,被流氓混混打過,被鄉里鄉親吐唾沫我特么才不在乎。”
“從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想要花錢,就自己去掙,指望別人的施舍,跟乞丐有什么分別?”
郝健朝地上啐了一口,道:“我為了我閨女,不要臉又怎樣?只要能換我閨女的命,我豁出這條命又怎樣?”
“怕就只怕我豁出命去,他沒用啊!呵呵呵呵呵”
郝健有些瘋癲的笑了,笑的眼淚再次掉下來。
他指著李野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遇到你,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但是現在,我郝健是大老板,大老板。”
郝健的臉色開始漲紅:“我上個月帶著婆娘和閨女去了羊城,去了最好的醫院,
人家最好的大夫偷偷跟我說,有進口藥,保證能治好我閨女的病,就是貴了點兒。”
“我當時心都哆嗦不成塊了,問貴了點兒是多少錢?”
郝健伸出了兩個指頭,淚崩的道:“兩千塊,只要兩千塊,就能徹底治好我孩子的病。”
“踏馬的只要兩千塊,踏馬的只要兩千塊啊嗚嗚嗚嗚嗚”
郝健在原地跳來跳去的跺腳,就跟個狂躁的大猩猩似的。
三十歲男人的哭聲,在夏夜的-->>街頭飄蕩,宛若鬼魂的嗚咽一般幽怨。